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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天帝传

发布者: 上官飞飞 | 发布时间: 2007-5-11 16:34| 查看数: 20400| 评论数: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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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飞 发表于 2007-5-13 02:14:39

第六十一章 大开杀戒

眼见场面气氛一下剑拔弩张,看来流血亦是情理之中,船上乌江帮梅花堂的香主陈可贵顿时有些忐忑,这两帮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主儿,任何一方在自己这条船上出了点差池,恐怕都不是自己能都担当得起的。   那个什么玉面飞龙好似没有什么根底,这还好办些,但如果是对面的王魁介三人出了什么事情,不说惹来了江湖大佬级别的鞭王,但就大江会不顾江湖道义,横下心来,在长江上给自己一个航运封锁,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可贵想来想去,可怜兮兮地向侯希白望去,期盼这位帮主熟稔的朋友能出面斡旋一下,不至于给自己添个大麻烦。   但是多情公子仿佛没有看到他的求助眼神一般,只退了几步,眼也不眨地盯着场下对上了眼的四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戏幕的发展。   陈可贵叹息了一声,唉,是福挡不住,是祸避不了!认了!他瞧了瞧对面战船上那些张弓搭箭的大江会会众,挥手示意自己船上的众人别往箭口送,稍稍退到船舱口。   ……   杨广握紧了手中的大剑,暗吸一口气,心神倏然大定,他的身躯微微前趋,牢牢地锁住了眼前狠厉如魈的王魁介,默运起体内来历莫测的真气,这个时候,异样的感觉忽然喷涌而来。   他似乎契入了某种精神境界,自己的意识突然呈百千倍的敏锐,他“看到”了身后近百道目光,在这些目光中,以游秋雁、傅君瑜、侯希白、独孤凤四人的最为强烈,前两者的目光他感受到浓郁的关切,但后两者却包涵着深深的迷惑。   意识的角度一旋,接着,他就“看到”了自己近乎透明的身体。   身体内,那股雄浑澎湃的银白色真气从全身各大经脉中向着丹田处争先恐后地涌去,电闪雷鸣间,已在该穴的中心化作了一团鸡蛋大小的呈阴阳鱼状态圆转不息的流质物体,这物体越转越疾,而且,在圆转的过程中,这物体还似被一股巨力压缩一般,逐渐逐渐地缩小,当它变为指甲大小的时候,突然静止了下来,就似一颗闪闪发光的小银蛋一般,动也不动悬浮在丹田处。   ——胆结石?   杨广心念方动,耳边却轰隆一声,发觉自己敏锐的意识瞬间潮水一般的褪去,他再也“看到”适才的那个透明的自己。   对面的王魁介刚开始时,已想出手,但不知怎么,身经百战的武人经验告诉他,如果自己贸然出手的话,铁定会受到对方雷霆般的反击,而且这种反击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抗得下的。   这种从所未有的感觉让他心底发冷颤抖,即使身边有两个武功只逊自己一筹的裴氏兄弟,也不能给自己哪怕一丝的安全感觉。   ——这时候,他有点后悔自己轻率地就采取敌对措施了。   正当他越来越受不了敌手凌厉的眼神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杨广修长昂扬的身躯轻颤了一下,眼神刹那间迷惘了。   裴氏兄弟虽然没有受到杨广的威压,但并不表示他们的压力比王魁介的轻松,虽然杨广眼光直刺的是王魁介,但他们无不生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的感觉,正是这样,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杨广这一刻的失神亦被他们捕捉到了,王魁介的长刀还没有劈下,刚喊出了一个“杀”字,下一弹指间,他们的两把三棱刺已经尖啸着嗜血的口号,向杨广微俯的身躯递去。   船上一些喜欢看热闹却受不了刺激的女客,看到两柄寒光闪闪的杀人凶器朝秀气英俊的杨广刺去,霎时发出宛如了夜枭呼号的尖叫,弄得游秋雁、傅君瑜、独孤凤三女柳眉同时一皱。   杨广的嘴角边却溢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轻轻说道:“真是愚蠢得要命!”   他倏地如一只猎豹般地标前,于毫厘间闪避开两柄三棱刺闪亮的棱尖,冲至王魁介的身躯五尺前,而手中的巨剑也就顺势抡了个半圆,破空而来,宛若半月一般,厉啸着当头劈下。   王魁介骇然变色,身形闪电的旁移,微微一扭一斜,白芒一闪,手中的长刀呼地横削杨广的肩头。   杨广重若千钧劈下的一剑,忽然奇迹一般的凝滞在半空,他手腕一转,大剑正正磕开长刀,他哈哈一笑:“踢你个王八蛋!”早已蓄势待出的右脚悄无声息地踢出,正中王魁介的右腹。   “蓬”的一声,王魁介的身子飞了起来,撞坏了乌江帮船只的护栏,跌落回他来时乘坐的大江会的船只甲板上,他的脊背刚落地,便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一招之下,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雷霆刀”便告受伤!   杨广暗道可惜,他为了虚张声势,吸引王魁介的注意力,大部分真气都用在了大剑上,所以这一脚的威力也不太大,王魁介措手不及,虽然也受了内伤,战斗力损失了一些,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完全失去了战斗的资格。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杨广冷笑一声,刚要揉身扑到对方的船只上,趁他病取他命,却听到后面传来气急败坏的裴氏兄弟的两声大吼,劲风疾响,两道寒气朝自己左右腰胁要穴逼到。   杨广冷哼一声,一个后滚翻,潇洒自如地跃到了半空中,眼神电光一般的掠过船只上各人的脸庞。   一些看客眼中的吃惊骇异之色还没有退去,那个乌江帮陈可贵的脸上却写满了景仰和钦佩。   游秋雁和傅君瑜的脸色还算平静,但侯希白与独孤凤却微微变色了。   此时,那王魁介终于翻身跃起,嘶声叫道:“两位裴兄快回!”   话音刚落,杨广已经实足落地,一脸阴狠的裴氏兄弟的两柄三棱刺又纠缠而至。   杨广倏地侧身横移一步,左手背负,很拽的屹立如山,大喝一声,右手举重若轻地擎起大剑,似缓实急地砍在身前三尺的空处。   裴氏兄弟对这看似毫无威胁的一剑却是慌乱不堪,同时大骇,因为这一剑恰恰封住了他们的交叉去势,如果他们硬冲的话,惟有被劈成四片的下场。   “当!”一声巨响,裴氏兄弟硬生生地煞住前冲的势子,蛮有默契地同时架住犹如泰山压顶的大剑。   裴氏兄弟陡觉一股无可匹御的巨力从大剑上汹涌压至手腕,而且犹如海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咚咚咚,他们接连退了六步,面色发白,口唇里一股腥味冲喉而上。   他们对视一眼,均自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骇异惊惧的神色,互相点了点头,两人突然返身跃起,落往自己的船只上。   杨广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脱了吗?提着大剑,杨广不理身后的惊呼声,追到了船舷处。   陈可贵眼见对面的船只上那些弓箭手已经拉满了弓弦,忽然惊觉过来,转过身来,朝聚集在船舱门的乘客惊惶地大叫道:“大家快躲到里面去,他们要射箭了!”   那些乘客也终于反应过来,惊叫声此起彼伏,呼啦呼啦地往船舱里冲,但船舱门本来就不大,而人心惶惶,都往里边挤,一时之间,速度却反而慢了。   此刻,王魁介看到杨广跃身而起,扑了过来,他闪身进了己方人群里面,与赶了过来的裴氏兄弟合在一处,挥手指挥那些箭手,嘴里大叫道:“射击!”同时大叫水手开船。   那数十个箭手俱是大江会的强弓神射手,便是一流高手,也不敢硬冲他们的齐射箭雨阵势,但这种近距离,他们的优势就不太明显了。   杨广刚扑向对方的船只,嗤嗤嗤声响便不绝于耳,迎面就闪电一般的射来了一轮箭雨。   杨广早料到他们有此一着,身躯宛如鬼魅一般的一闪,已经到了聚集成一丈方圆大小的箭雨的边缘,扬手一剑,便劈下了不少于二三十支箭,然后腾身而起,趁那些箭手的下一轮箭还未搭上的时机,飞扑而来,落到了那些惊恐至极的箭手的中间。   而侯希白那边,眼见闪电一般射来的霸道箭矢,他心知如果自己闪避开去的话,身后必然有无辜的乘客中箭伤亡。   他手中的折扇如啄似封,接下了十余支劲箭,同时大呼道:“独孤小姐!”   独孤凤眉眼一转,嫣然娇笑,伸脚一扫,巧劲一动,脚下散落的兵刃纷纷飞起,撞向那些余下的劲箭。   叮叮叮!那些劲箭纷纷掉落了下来,但独孤凤却突然悚然变色,因为,她还漏下了一支劲箭,而它,已经呼啸射到了茫然前涌的人群的身后。   独孤凤的明眸刚涌上不忍的神色,却突然看到白芒一闪,然后就听见“叮”的一声轻响,那支劲箭已经黯然跌落甲板上了。   ——傅君瑜冷着脸,抬手撤回长剑,看也不看向自己露出讶然神色的独孤凤,又专心致志地望去对面的那船只。   反是游秋雁向独孤凤点了点头,才又将眼光看去对面,独孤凤面有异色的仔细看了看她们俩,才把目光扫到对面。   ……   杨广落到弓箭手的人群中,再也不顾忌他们的劲箭,长啸一声,死死地瞅着那个王魁介和裴氏兄弟的身影,笔直地朝他们逃奔的方向杀去,拳打脚踢,大剑猛砍,这时候,他终于感受到了大剑砍起人来的方便之处了……
上官飞飞 发表于 2007-5-13 02:15:54

第六十二章 分道扬镳

杨广凝神静坐在船舱里面,用一块抹布缓缓地擦拭手中大剑上的殷殷血迹,似是全然不知避到一边的那些乘客既畏且服的眼神。   适才,他闯上了大江会的那艘战船,大开杀戒,不单格毙了十数名神箭手,还将“雷霆刀”王魁介、长江的“龙虎二君”裴氏兄弟等三人尽数击杀,让他们就此在江湖上除名。   ——今后再没有人敢小觑自己了吧?   侯希白端坐在杨广的隔位,自从见了杨广的雷霆手段之后,看向杨广的目光中,再不能保持一贯的挥洒自如,本来还有心与之一决高下的心思,顿时化作云烟,他自忖自己的武功决非这个横空而出的年轻高手的敌手,看来,他是稳坐第一的宝座了。   而独孤凤却与游秋雁、傅君瑜两女坐在不远处,偶偶细语,也不晓得她使了什么法子,竟能让两女在短短的时间内接受了她,三女说着悄悄话,一起逗弄着脚下撒欢的小黄,时不时还发出会心的娇笑声,看样子相处得甚是融洽。   杨广终于抹去剑上的血迹,他抬目看了一眼言笑隐隐的游秋雁,微微地颦眉。   不久前,他对游秋雁只止于一些愧疚,实际并没有什么感情羁绊,但这些时日下来,他对这个女子的看法有了改观,心内亦是有些不舍将她当作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了。而他也看出了变得温柔可人的她日益对自己依恋起来——难道,也要将她收归帏帐中么?   “柔儿,”杨广招手唤了一声游秋雁,缓声说道,“你过来一下。”   游秋雁藏在面纱的俏脸莫名的一红,娇柔地颌首,盈盈起身,走到了杨广左边空着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细心的独孤凤分明看到,旁边的傅君瑜方才已经有些晕红的秀颊忽然一白,眼神瞬间暗淡了一下,她芳心一动,明眸流波,往那边投了过去,这时,恰好听到杨广说了一句:“稍下到了九江郡,我自己先下船了。”   游秋雁脸色一紧,小心地说道:“不是说,我们要到长安去的么?”   “我临时有事情,”杨广淡淡地说道,“再说,我杀了王薄的宝贝儿子,这消息不日就会传遍江湖,到时,这老家伙恐怕会发动一些江湖势力围攻我,你跟在我身边,会累着你的。”   游秋雁轻轻地说道:“我不怕的,让我跟你去吧。”   杨广看着她充满恳求意味的着紧眼神,听到她温顺幽怨的话语,心下忽然一软,但立时压下,提高声音,断然说道:“这不行。王薄这老家伙的武功虽然不是顶尖的,但江湖人缘广得很,他使暗招阴我的话,我自保当然是足够的,但你跟在旁边,我就顾不上你了。”   游秋雁听了,开颜欣然说道:“你是着紧我,怕我受到伤害,才不让我跟去的,是不是?”   杨广一窘,低声说道:“你可真会想,我怎么着紧你了。”   游秋雁面纱里面顿时容光焕发、笑餍如花,她捂着小嘴轻笑一声,这十数日来一直不能安定的芳心,终于有了着落。   “可是,”游秋雁脸色忽然一黯,“我们以后在什么地方相见?”   杨广看了一眼一旁竖着耳朵偷听对话的侯希白,然后运起束音成线的功夫,口唇微动,告知她联系的方法。   游秋雁听毕,娇躯一震,抬眼望着杨广,面纱里面的眼神透出不能置信的色彩。   杨广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并非诓她。   游秋雁微吁一口气,神态轻松的下来,向傅、独孤两女那边望了望,柔声说道:“我明白了。那,你小心些,我过去了。”   杨广点点头,目送她走到那边,视线一转,悠然地看着旁边的侯希白,微笑不语。   侯希白亦知对方已经晓得自己在偷听他的对话,顿时露出尴尬的神色,要知今天的这种行径,大违自己的心性,以往的自己是绝对不屑去做的,可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第一高手,实在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侯希白俊脸涨红,只好没话找话:“恩,那个,廖兄要下船了么?”   “是呀,”杨广笑道,“侯兄怎么知道的啊?”   侯希白见对方偏生是这壶不开提这壶,支吾了几声,岔开这个话题,接着问道:“廖兄斩杀三个名动江湖的高手,竟也是不费吹灰之力,武功实是高绝,不知师承谁人呢?”   杨广眨了眨眼,忽然神秘的一笑,悄声说道:“侯兄师承的那人,就是我的师傅啊。”   见到侯希白身躯一颤,杨广才嘿嘿一笑:“骗你的。这你也信,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徒弟呢。不过,说起来,我们有些师门渊源,这倒是真的。”   “廖兄是……”侯希白迟疑半晌,忽然传音道,“廖兄也是出身圣门的吗?”   杨广微一颌首,回道:“在下的身份素来隐秘,即使在圣门之内,也不大有人知晓。恩,对了,恐怕侯兄尚未知道,其实令师石之轩除你之外,另有一个弟子。”   侯希白大吃一惊,面色一白,半晌之后,神色才缓和过来,感激地看了一眼杨广,苦笑道:“多谢廖兄告知此事。不过,廖兄既是圣门中人,当知我派规矩,家师身兼圣门花间派、补天阁两门之长,这番做法,乃是为了从我们中间遴选最佳衣钵传人,自是无可厚非。”   杨广见他心性洒脱,倒是看得开,点点头,和声说道:“那人便是影子刺客杨虚彦,武功亦是不俗,侯兄小心了。”   “多谢廖兄今番提点。”侯希白自小没有家人照顾,而师傅对自己又是时好时坏,平生受到别人的关切几乎等于零,今次听到杨广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不由大是感动,对眼前这个首次见面就对自己关照有加的男子好感飙升。   他却不知,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杨广今日这番话,亦是遵循他的一个座右铭:不见兔子不撒鹰。   在这个时代,风流潇洒,多才多艺,到处都受人欢迎的多情公子绝对是作外交大使的最佳人物,杨广自忖,如果不把这个放到哪里都能榨取无尽的利润的劳动力收归自己的阵营中,那可真是太没天理了。   ——所以,可想而知,为什么杨广今天会吐出这么多“秘密”。   不过,杨广深知这次的人情还不足以令侯希白对自己死心塌地,可是,罗马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一切都得慢慢来,不是么?嘿嘿!   “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侯兄不必挂怀,”奸诈男子杨广嘴里假惺惺地说着漂亮话,然后从船舱门看了出去,眺望着船外炎阳下不住倒退的两岸青山,正容说道,“恩,对了,侯兄游历天下,应该对这片地方很熟悉吧,不知现在船只行到九江郡了没有?”   侯希白转头望了出去,打量了一下那些形象各异的地势高山,点头说道:“现在已经到彭蠡湖了,距离九江郡城还有大约一盏茶的工夫,到时候,船家会停一下的。廖兄要在那儿下船么?”   杨广说是,却不说为什么,然后拉着侯希白东拉西扯,套一些江湖秘辛,以资后用。   他前世考古的时候,出于职业的关系,倒是学了些东西两地绘画方面的理论,便信口说及自己前世鉴别过的一副《丹台春晓图》。   《丹台春晓图》乃是元代山水画家陆广所作(当然,杨广绝对不会蠢得说是元代画家所作的了,呵呵,隋朝的时候,蒙古部落都未形成呐),该画采用竖构图,并将平远法、高远法结合使用。全画构景占三分只二画面,平缓的近景与高耸的山峰渐次推远,过渡自然,且迎让有序。   杨广娓娓说来,又将一些西洋画法与中国画法相较,道出它们各自的优缺点,只一席话的工夫,侯希白就被他诈唬住了,连连说着要拜杨广为师,学习画技。   杨广当即推辞,他自是知晓自己理论会一大堆,但是用于实际指导侯希白这个真正的画坛高手就捉襟见肘了,不顾一脸失落的侯希白,连说互相交流就可以了,拜师则不必。   说话间,九江郡已然在望,从船只上眺望,已可隐隐的看见高高的城池了。   这时候,杨广早受不了侯希白如饥似渴的求知眼神,见到船只稍停了,立时抓起自己的包袱,背负上大剑,告了一声再见,便往游秋雁那边走去。   游秋雁见杨广走了过来,起身迎了上来,傅君瑜冷着脸,却端坐在座位上,抚摩脚下的小黄,看也不看杨广一眼,独孤凤先前与杨广只说过几次话,不甚熟悉,她见傅君瑜不动,也就陪着她在座位上了。   “恩,我先下船了,”杨广指了指跟过来的侯希白,对游秋雁温言说道,“这位侯兄也要西行,你便与他为伴,取水路到长安去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恩,我会的,”游秋雁甜蜜地说道,“江湖险恶,你也要多加小心呀。”   杨广微笑道:“好。我走了。”微笑着拍了拍旁边侯希白的肩膀,杨广便向船舱门走去。   一边的傅君瑜见杨广由始至终都没有过来跟自己道个别,看着杨广昂藏而去的身影,想到一路上与他相处的愉悦时光,想到他百般的迁就自己,任凭自己使着小性子,芳心蓦地一酸。   杨广走到船舱门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返身向傅君瑜这边看来,扬了扬手。   ——他没有忘了我!   傅君瑜娇躯一软,只觉那两道充满阳光味道的眼神,仿佛电光一般,直接照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温暖着自己几近冰冷的灵魂。   ——他没有忘了我!
上官飞飞 发表于 2007-5-13 02:17:12

第六十三章 形势大好

日头渐渐西移,九月初的阳光洒在高高的城墙上,反映出金色的轮廓来,流溢出浑厚的气息。城门塔楼上,一面书着一个“楚”字的麾旗,正在迎风飘扬,猎猎作响。   杨广背负用厚布裹着的大剑,站在城门下边,仰望着这面黑底金纹的旗帜,忽然哑然失笑,施施然地随着川流不息、其中不乏江湖人物的人流,在城门卫兵的扫视下,昂然走进了城池。   九江郡乃是东南部的一个大郡,北倚长江,南临鄱阳湖,交通十分便利,是故,南北客商往来如梭,商贸业异常发达,虽然近来颇有战乱的影响,市面再不如前时繁荣,但相较北方诸多大郡,却是甚为可观的。   行走在车水马龙的城道主街,抬眼望去,只见临街商铺林立,各类小摊摆满两旁,叫嚷声响彻整条长街,热闹非凡。   杨广叹息了一声,江都的街头他也逛过,但比起这里,却仍有不足之处,看来,铁骑会会主任少名之死,并能动摇九江的稳定啊,这林士宏对治域一套,倒不是傻子。   杨广辨别了一下走向,然后朝南面的那家“随风”小客栈走去。   这家木楼客栈虽小,但客栈应有的东西倒一应俱全,进门便是大厅,杨广看了看,见到两三桌普通客人正在进食。   一个肩搭抹巾的青衣伙计看到杨广这么一个江湖人物打扮的俊秀青年走了进来,眼光一定,赶忙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笑问道:“客官,您几位?吃饭还是住店?”   杨广四下一顾,微微一笑,道:“朝天一炷香,龙在江湖飘。”   那伙计一愣,定睛向杨广细看,身躯一震,伸手一引,恭声说道:“贵客请这边来。”然后向那边炯炯看来的掌柜唱诺道:“贵客一位,天字一号房。”   杨广见那四十上下的掌柜面色现出喜色,向自己点头示敬,便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然后随着那伙计,上了楼梯,朝客房走去。   进了房间,那伙计掩上木门,纳头拜下,低声说道:“无间道九江分堂属下杜德飞,参见上位掌令使。”   上次杨广与寇仲、徐子陵分离前,便下令自己的情报机构“无间道”的人员化整为零,以五人为单位,分别潜入各方势力的控制范围内,以各种身份在该地居住下来,收集情报,以供后用。   这杜德飞,便是“无间道”在九江设立的分堂的情报人员之一了,他以前的职位低下,虽然见过中位掌令使寇仲、下位掌令使徐子陵(不消说,这是杨广为了把他套得牢牢的才硬加给他的),但却认不得杨广这个上位掌令使,只是听到了他那句暗语才晓得他到了九江的。   不过,杨广的真正身份在无间道内部还是没有公开的,一般人只知道他是隋廷的重要人物而已。   杨广伸手搀起杜德飞,温言说道:“杜兄弟辛苦了,请起。”   礼数事毕,杨广知道客栈事务多杂,便让他下去招呼客人,以免惹人生疑。   坐在椅子上,刚要捧起热茶饮了一口,下面的那个面目和蔼的掌柜也上来进了房间,杨广还认得他叫作高大元,是九江分堂的负责人,受了他半礼,笑道:“高大哥别来辛苦了。请坐。”   高大元当日在水寨的时候可是见过杨广的威严的,连道不辛苦,谦让一番后,才拉过椅子,坐在杨广的下首,恭声说道:“不知掌令使有什么吩咐?”   “恩,我这趟是路过而已,”杨广微笑道,“今番来,只是想了解一下各方势力的形势,你这里有收集到他们的情报吗?”   “回禀掌令使,最近各方势力并没有什么大动静,”高大元沉思一下,筛选脑中的信息,沉声说道,“根据收集回来的消息,伪唐李渊次子李世民,出兵七万,指镝陇西郡,与伪西楚霸王薛举十万大军对峙于渭水北岸,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呈僵持状态。”   “北地的武威郡李轨、朔方郡梁师都、马邑郡刘武周、渔阳郡高开道都已向东突厥称臣,他们现在忙着大肆扩张领地,北方基本上为他们瓜分,虽然之间略有摩擦,但在东突厥方面的斡旋下,还没有火拼的迹象。”   “伪魏的李密日来调兵遣将颇为频繁,手下大将王伯当尽起阳城精兵一万七,兵陈洛阳东面八百里的方山,遥望洛水之南的罗口,看来有西侵东都的不轨意图。”   “黄河南岸济阴郡的孟海公、鲁郡的徐圆郎两路人马不敌乐寿的窦建德,正有南移的动向。”   “长白山的王薄方面有什么消息吗?”杨广打断一下。   “王薄?”高大元愣了一下,“听说李子通投到了他的帐下,他近来他与窦建德时常有来往,江湖上传闻,他有意与窦建德联姻,让独子王魁介娶窦建德的独生女儿窦线娘。这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杨广一怔,窦线娘?怎么冒出一个窦线娘的?恩,好象没有听说她在原书上出现过的啊。   轻轻一笑,杨广脸色古怪地说道:“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我敢肯定他们绝对联姻不成的了。对了,有江都方面的消息吗?”   高大元讶然,但见杨广不欲解释,也不好询问——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便继续说道:“自然击败李子通之后,朝廷的势力便水涨船高,东部沿海大部郡县都已收归治下。”   “现今,朝廷代神武令韦云起韦大将军,正率领天狮、地虎、雷熊、蝮蛇四大军团,驻军钟离郡,南压杜伏威的丹阳、历阳两郡,北拒南移的孟海公、徐圆郎两部。”   “哦?有这等事吗?”杨广笑颜尽露,接着疑问道,“我记得四大军团总共加起来也只是四万八人而已,现在南北面敌,兵力够么?”   高大元笑道:“好叫掌令使得知,现在陛下政治清明,赏罚分明,施恩百姓,任人唯才,本来在江淮一带受苦的流民也纷纷涌进朝廷的羽翼下,所以投奔江都的百姓日益增多。”   “尚书令虞世基虞大人,鉴于此种情况,与韦大将军商议后,禀明当今天子,得同意后,便将一些闲出来的那些壮年人抽入军中,所以现在朝廷的九大军团中,除了狐狸军团外,都已经扩军到了四万人,也就是说,现在朝廷的机动总兵力已经达到三十三万了。”   杨广大喜,想不到自己只走了这么些天,自己的势力就涨了这么一大截了,恩,那个“禀明当今天子”应该是虞世基这奸鬼放出的迷雾了,真不愧是自己看中的好劳动力啊!   “天狮等四大军团是当今天子亲自组建的,实力最为雄厚,”高大元说到自己的形势大好的“东家”,也很是兴奋,笑道,“如今有了十六万精锐的大军,便是拥兵三十万的杜伏威亦是不敢轻动。而孟海公、徐圆郎南下也是无奈之举,不到存亡关头,他们也不会主动攻击朝廷大军的,所以韦大将军不虞背腹受敌。”   杨广听了,心怀大慰,哈哈笑道:“还有什么好消息吗?”   高大元见杨广性子随和,也没那么拘束了,逐渐放开来,和着笑道:“日前收到消息,南方大将军孙向东奉韦大将军之命,留左大将军诸明驻守江都,自领本部风豹军团,与西方大将军宇文成都率领的电狼军团,分兵两路,锋芒直指吴郡沈法兴的江南军,并将他们牢牢地弹压在余杭郡一隅,看来,破敌亦是指日可待。”   杨广疑惑地问道:“沈法兴不是有一支颇有实力的水军么?他们可以从海路逃走的吧?”   高大元说道:“现在朝廷的水军海鲸军团的实力也已经大大的增强了。由于大量流民的增加,人手充足,尚书令虞大人遵照当今天子的谕旨,以工代赡,征召那些手灵心巧的流民进入建船厂。在工部尚书陈老谋陈大人的督建下,现在已经赶造出楼船两艘,巨牙大舰也有五十艘,还有大小战船近百艘。”   杨广听到这里,嘴巴都笑得咧到了眼睛上,心底更是乐开花,靠,不是吧,水军发展怎么快?嘿嘿,如果是真的话,那可真是妙得一塌糊涂了,海军好啊,以后老子征服高丽和东洋诸岛就靠它们啦。   “沈法兴的水军实力固然不及海鲸军团,又加之海鲸军团的军团长、前大将军卜天志水战之法出神入化,因此,”高大元看了一眼傻笑中的杨广,继续说道,“沈法兴的那支水军为了避免覆亡,就只好缩在太湖口,靠陆军的保护了。”   “恩,那巴陵郡的萧铣呢?”杨广笑了一阵,半晌才收声。   “萧铣的势力起自帮会巴陵帮,现在他正在对周围郡县进行蚕食,扩张并不快,但还是与林士宏有了利益冲突。”   “哦?”杨广惊讶道,“现在他们之间有争斗了吗?”   高大元笑着说道:“是的。以前巴陵帮的主要势力只是止于洞庭湖一带的,但现在萧铣要走出洞庭湖,当然触及了林士宏的既得利益。”   “前些日,寇徐两位掌令使在郡城内公然击杀铁骑会的任少名之后,萧铣以为九江郡必然大乱,便想乘机占据九江,但不想还是比前来稳定局势的林士宏慢了一步,五日前,两军在城外小战一场,结果自是萧铣惨败而去。”   “哦?”杨广眯了眯眼,“那现在林士宏还在不在九江?”   高大元小心地看了一眼杨广,低声说道:“听说他还在九江郡守的府邸中。”   “禀报掌令使,属下还有一个异常的消息。”   “哦?是什么消息?”   高大元看了看不动声色的杨广,小心翼翼地说道:“近来城中来了很多行迹诡异的江湖客,所以郡守的府邸戒备很是森严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杨广笑看了一眼高大元,“我会注意的。好了,你先下去照看下面吧,我想静一下。”   “是。”高大元站起来,施了一礼,然后开门出去了。   杨广嘿然一笑,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一下。   ——林士宏,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吧!
上官飞飞 发表于 2007-5-13 02:17:55

第六十四章 郡守府邸

九月的夜空繁星点点,一闪一闪的,就像缀在天幕上的一颗颗钻石,又仿佛一群顽皮的孩子,从灰暗的天宇往下望,眼睛一眨一眨的,似乎九江郡城内西北角的一所灯火辉煌的府邸,有什么好玩的事情,特别吸引了它们的注意。   一身黑色劲装的杨广隐在离府邸左侧高墙二十余丈之远的民宅的阴影里,饶有兴致地看着前面的深宅大府。   它便是楚国九江郡郡守陈远志的府邸了。   根据收集的情报,得知这陈远志乃是之前的鄱阳会的旧人,向为会主林士宏器重,称为心腹。他头脑灵活,武功高强,在楚政权里面各臣子的地位,仅次于国师崔纪秀。只看林士宏将他安排到这里当郡首,便可知晓在林士宏的心目中,这九江郡对他来说实在不容有失。   杨广望了望高墙上方突兀出来郁郁大树和青瓦屋顶,托了托背负着的大剑,微一闪身,便若一缕轻烟般的穿越二十余丈的距离,悄无声息地掠至陈府左侧的高墙下,紧贴墙壁。   就在一盏茶的工夫前,已经有两拨、前三后四共七名夜行人从杨广这个位置潜入郡首府邸了,看他们毫不费力就潜了进去的身手,颇有不俗,虽然不清楚他们的是谁,但可以猜测,其中必然有伪梁帝萧铣派来报复的人。   `但杨广却认为这府邸内绝不是这么好进的,里面必定另有玄机,毕竟,林士宏这个楚帝在里面啊。   心中灵机一动,杨广闭目凝神,全力运转真气,刹那间,只觉心空神明,突然间,意识蛛丝地向前飞速延伸,转瞬间,就像一张巨大的渔网一般,罩在高墙后面的-广阔的空间。   一时间,杨广蓦地感觉到自己便似化为整个天地的一分子,哪怕里面方圆十余丈一片落叶在地上溜滑的声响、地下一条蚯蚓掘泥的丝丝动静,都一一的反映入他静若湖面的灵觉里,这种与广袤的天地一同呼吸的动人感觉,令杨广情不自禁的深深沉浸在这种契入天地的境界里面,心醉神迷——在船只上敌对王魁介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杨广这次有经验了,再不像上次那般惊奇,竭力地保持平和宁静的心态,放任灵觉向前探去。   ——高墙后面,左右两边五丈外弯折的两个死角,各有两个高手在那里潜伏着。   运功敛去全身气息的杨广手脚并动,仿若一只壁虎一般,斜着缓缓地游上了高墙,然后利用潜伏者的视线死角,又从左边墙壁回折处无声无息地游了下去。   当杨广快要下到墙根的时候,他头下的那两个躲在黑影里四下观望的潜伏者,有一个刚好抬头,立时发现杨广了。   夜目所及,那人的眼睛射出不能置信和惊骇欲绝的眼神,立即想不顾主子吩咐,出声警示。   杨广见他张口欲呼,贴着墙壁的身形一动,若同纸张一般,揉身飘到了两人隐身的黑暗处,双手箕张,分别卡在两人的咽喉要害,略一发力,两个大活人硬生生地立时报废了,其中有一个还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作了糊涂鬼。   将手中的两个尸体提到旁边摆置好,杨广不欲惊动那一边的另两个人,辨认了一下方向后,杨广便朝前方灯火最为显眼的那幢高大的厅屋潜去。   ……   威武堂乃是郡首府内用来会见外客的大厅堂,今夜,驾临此地的楚帝林士宏便在这里款待几个神秘的来客,而郡首陈远志自是在席相陪。   宽敞的大厅内,美酒美食摆满案面,七个席位前都坐着人,高大威猛、蓄有短须的林士宏一身锦服、谈笑风声地坐在首席的主位上,向右首的三个来客频频敬酒。   这三个人的来历,即使是陈远志,也不曾知晓,只听自己的主子称为首的那个面色苍白却甚为清秀的中年模样的儒衣男子为边兄,而只称另两个轻纱蒙面的身段婀娜的女子为师姐。   虽然心中困惑难解,但既然主子不加介绍,坐在左首席位的陈远志当然也识趣地没有询问什么,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被林士宏看重的原因之一。   当然,如果杨广在场的话,当可认出这三人都是魔门阴葵派的元老人物,他们分别是魔隐边不负、闻采婷、霞长老。   自从铁骑会会主任少名被寇仲、徐子陵联手刺杀后,铁骑会在九江的势力并没有分崩离析,全盘为林士宏接手了过去,而其会两大战力恶僧法难、艳尼常真更是公然向江湖宣称,自己两人已经投效楚帝林士宏了。   本来与两人解怨的江湖人士,听说南方武林地位仅次于宋阀阀主、绝代高手“天刀”宋缺的林士宏亦是接纳了两人,也就不敢轻易找他们两人寻仇了。   此刻,秃头戴着钢箍、身披红色僧袍、面目凶恶的法难正坐于陈远志的下首,不时与自己旁边娇媚如花的秃头美女常真小声调笑不至。   火烛辉煌的大厅,只有这寥寥七人,连个侍奉的婢女都没有。   “边兄,”林士宏放下酒杯,捻须诡笑道,“今夜的主菜还未上来之前,这般下去,倒是无聊。”   林士宏虽然称帝已有多时,但与别人交谈的时候,都是不以“朕”自称的,所以他叫这人为兄,陈远志也不以为意。   “那倒也是,”边不负兴趣寥寥地说道,“唉,这般等人,我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听师傅言道,”林士宏似是不经意地说道,“当日江都宫廷一战,那位夺得那本秘卷的人,摆脱了派主之后,便不知去向了,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不错,”边不负脸色微变,回看了下首默然不语的两女,眼中掠过一丝惧色,“不过,今次师姐多番派人打探,终于有了点消息,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我们到此地的原因。”   林士宏微微动容,望了望另外的两女,讶然道:“你的意思的说,他在这里出现?”   边不负沉重地点了点头,而霞长老亦是轻轻颌首,闻采婷一改往日的薄笑自如,凝声说道:“派主与师叔方才出去,便是去追慑他的踪迹去了。”   陈远志对他们之间猜谜一般的对话完全摸不着头脑,也深知不宜参插进去多说什么,便低头斟酒细饮。   “他的武功实是有惊天之能,即便寻得他的踪影,我们也难拿他奈何,没有两个与他同一级数的高手,根本困他不住,”闻采婷娇声说道,“除非,那位帝尊前来,与派主联手攻击,我们才有望从他手中拿回那本秘卷。可惜,那夜为了追踪那人,大家伙都出了江都,再也联系不上帝尊了。”   “那位帝尊真有那么厉害吗?”林士宏忽然黑着脸,冷笑说道,“当夜那一战他们两人也联手了,但还不是让他给跑了?”   边不负当夜一招便受重伤,多亏了师姐祝玉妍的医疗,才不至送命,此时听到林士宏明带贬义的话语,亦是不悦,拉下脸来,寒声说道:“听你的语气,多有不服。现在那人也在九江,待探得他的落脚处之后,便请林师弟大发神威,出手将他擒下吧,也让我们见识一下,林师弟的武功比之帝尊的六脉神剑胜出了几筹。”   “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话好好说嘛,”闻采婷见两人话语的火药味十足,出声劝解道,“给上面的朋友听见了,那还不得笑掉大牙呀。”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蓬蓬蓬的三声巨响,林士宏头顶屋脊处开了三个天窗,伴随着漫天的瓦木碎屑,三条黑影从敞开的天窗穿身而下,挥舞着一只拳头、一把锯齿刀、两柄重锤,一声不哼的就向端坐不动,抬目仰望的林士宏扑下。   林士宏刚才给边不负一激,早有了一肚子的气,他冷笑一声,伸手抄起面前的杉木朱漆食案的垫脚,昂身而起,不闪不避地迎面横扫了上去,阴声笑道:“鼠辈,早等着你们了!”   这时,陈远志也大喝一声,与法难同时伸脚踢开席案,两人各自伸手捞起案底下的一把短刀,作势欲扑。   常真和闻、霞两女则是盈盈而起,常真向林士宏那边走了一步,而另外两女则是神色不变地站立一旁。   边不负皱起眉头,飞速起身,避开那些迎头而下的碎屑。   “嘭、嘭、嘭!”   三条黑影的攻击同时被粗大的食案扫中,这三人全都闷哼一声,黑衣蒙面的身形从空中跌落,踉跄了一步后,成“品”字形将林士宏围在中间。   ——只是,这时候,不知是谁围谁了!   而林士宏举着的食案被三股霸道的劲力撞击,碎成了不等的几大块,他手中剩下的一截垫脚,也当即被他扔在地上了。   三双杀气凛然的眼眸凝住在林士宏身上,似乎对围了上来的陈远志、法难、常真三人视而不见。   林士宏宽阔的脸庞上却毫无紧张的神色,他伸出手指,先点了一下自己正面的那个手拿锯齿刀的高大蒙面人,接着点了一下左边手提两柄重锤的高瘦蒙面人,再点了一下右边赤手空拳的粗壮蒙面人,徐徐说道:“你是‘亡命徒’苏绰、你是‘恶犬’屈无惧、你是‘大力神’包让,是也不是?”   苏绰、屈无惧、包让三人见被对方喝破身份,顿时明白为什么周围这么少侍卫了,也明白为什么这大厅这么容易接近了——肯定是中了人家的埋伏。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会了一下,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向这边涌来,心知对方的侍卫正在赶来,他们三人眼眸凶光一闪,齐齐向林士宏踏近了一步。   ——大厅大门旁侧的一棵大树的杈枝上,杨广站得稳稳的,他左手抱胸,右掌前伸,做了个“V”字手势,在肚子里呵呵笑道:“好戏登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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