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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完整)

发布者: mayflora | 发布时间: 2008-6-1 12:22| 查看数: 13622| 评论数: 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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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0:29
“我是医生,当然要随时注意病人的情况了。”他微微一笑,眉梢眼角像要夺人心魄。

  我要用很强的意志力才能清醒过来,嗤之以鼻:“少装了!你会关心我,我看你巴不得我出意外吧!”

  “我当然关心你。”禹空坐到病床上,双手撑在我头两侧,猛地伏下身子,整张俊颜就这么呈现在眼前,我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暖热的呼吸,脸突然一阵发烫。

  “因为冉傲,”他缓缓地说道,眼中有丝凄楚:“所以我必须关心你。”

  “为什么?你和冉傲究竟是什么关系?”虽然有些害怕,但我还是忍不住发问。

  “和你无关。”他冷漠地看着我:“你只需要知道,他只爱你一个人就好了。”

  我被他吓到,咽下唾沫,瞪视着他。

  突然,禹空伸出拇指摩挲着我的唇瓣,眼神渐渐温柔起来,自呓道:“这唇,是冉傲吻过的吧。”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吻了下来,但只是唇瓣相碰,摩挲,像是想在我的唇上寻找什么。

  我震惊得无法动弹,这是什么状况呢?我才刚生完孩子啊!

  禹空抬起头来,脸上温柔尽敛,用让人颤抖的冰冷音调说道:“如果你让冉傲伤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听懂了吗?”

  我只能傻傻地点头。

  “另外,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冉傲,明白吗?”他继续逼视着我。

  我点头如捣蒜。

  “很好,晚安。”他满意地笑着,然后在我脸颊上一吻,接着若无其事地走出病房。

  我欲哭无泪,怎么会有这种人呢,趁着我奄奄一息之际,对我为所欲为。

  更可气的是……我居然还有点沾沾自喜,完了,完了,我没救了!

  太过激动,用力过猛,一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痛地我疵牙裂嘴,捂住伤口哀叫出声。

  “怎么了?!”冉傲回来,看见我这个样子,立即慌神。

  “一不小心扯到伤口。”

  “我一不在你就出事。”冉傲皱起眉头:“我去叫医生。”

  “不用,快给我看儿子。”我等不及了。

  冉傲将摄影机放在我面前,液晶屏上清晰地显示出一个小小的婴孩,白白胖胖,双眼紧闭,正熟睡着,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没错,就是我儿子。

  “看,睡着了嘴还在动,和你一样。”冉傲指着液晶屏,一脸兴喜。

  我转向冉傲,犹疑不决,要不要问他关于禹空的事呢?

  其实我大概也知道发生什么,左右不过是我爱的人不爱我的老故事,稍有些特别的就是双方都是男的。

  不过仔细想想,虽然禹空几次三番地吓我,但最终也没对我造成伤害。而且他居然跑来威胁情敌要好好对待他爱的人,这种气度可是不常见的,可见是真的爱冉傲。还有他提起冉傲时的眼神,落寞而凄酸,现在想想还挺心痛的。

  算了,就像他说的,我只需要知道冉傲爱我一个人就好了。

  有时候,知道得少也是一种福气。

  “怎么了?”冉傲见我出神,疑惑问道。

  “该给他取什么名字。”我问。

  “你说呢?”

  “要特别的,又要有纪念意义的。”我灵机一动:“叫圣诞好了,纪念他出生在圣诞节。”

  冉傲轻轻一笑,摸着我的头:“还是慢慢想吧。”

  “这个名字哪里不好了?”我不服。

  冉傲一脸平静:“我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恨我一辈子。”

  “……”

  “圣延。”

  “什么?”盛夏抬起眼睛问我。

  “我儿子的名字啊,冉圣延,你觉得怎么样?”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挺不错的。”盛夏点点头:“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

  “本来想取名叫圣诞的,但冉傲死也不答应,就只好改变一下叫圣延了。”我耸耸肩。

  盛夏正在喝咖啡,听见这话差点被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小心点。”我连忙拍她后背。

  她缓过气来,白我一眼:“这种名字也只有你才能想出来,还好他没在3月8日出生。”

  “这个名字很特别啊。”我不以为然,抱起婴儿车里的圣延,拿起那白白肉肉的小手,学着小孩子的语调向盛夏打招呼:“阿姨,我叫冉圣诞。因为我是圣诞节出生的。”

  盛夏无奈地摇头:“你怎么把儿子当宠物来玩啊。”

  “我儿子很好玩的,一点也不认生。”我将圣延递给她:“抱抱看。”

  盛夏开始怎么也不愿意,但坳不过我,只好小心翼翼地抱过圣延,看着她畏手畏脚的尴尬样,我乐了,想不到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盛夏居然会怕小孩子。

  “好了,不整你了。”我从她手中接过圣延。

  她这才如释重负,问道:“什么时候去上班?”

  “明天。”我将圣延轻轻放进婴儿车。

  “不多休息一下?”盛夏问。

  “还休息,我都快发霉了。”

  盛夏打量我一番,接着问道:“最近不开心?”

  我垮下肩膀,长叹一声。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盛夏好奇。

  我愁眉苦脸地说道:“本来打算生完圣延就减肥,可是直到现在还没有成功。”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1:17
“怎么会呢?你不是一直在坚持去健身房吗?”盛夏不解。

  “去了,可是运动回来后就大吃大喝,结果还是没有效果。”我皱眉:“明明肚子已经不饿了,却还是忍不住要吃东西。”

  “我看你是压力太大了。”盛夏眨眨眼:“难道冉傲对你的身材有微言?”

  “他还没机会看见。”我低声说道。

  盛夏睁大眼:“你们该不会还没有……那个吧。”

  我苦恼地点点头。

  “怎么会?孩子都快6个月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冉傲忍得住?”

  我闷闷地说道:“他倒是暗示了很多次,不过我现在真的对自己的身材没有自信,所以每次都找借口回绝。”

  盛夏提醒我:“再这么下去小心冉傲找其他女人了。”

  “不要说了!”我将头埋在桌子上,大叫起来:“我不想这么快就离婚。”

  “其实冉傲是不会在意你身材的,只要你放轻松心态就好了。我同事也是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恢复过来。”盛夏安慰我。

  “好!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要节食了,一定要把肥肉减下来,恢复我窈窕身材!”我斗志昂扬,大声宣布。

  话是这么说,可是在离开咖啡馆回家的路上经过糕点坊,看见橱窗里香浓诱人的巧克力蛋糕,却像着了魔似的走了进去。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坐在家中,面前放着一个空空的蛋糕盒。

  完了,1300的卡路里啊,真想杀了自己,我跌在沙发里,意志消沉,也提不起劲去运动,只能破罐子破摔。

  这时,冉傲下班回家,见我闷闷不乐,便坐到我身边,松开领带,问道:“怎么不高兴?”

  我不出声,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身上白花花的肥肉。真希望时间能回到吃下那块蛋糕之前。

  “买了蛋糕?怎么不给我留点。”见我不理会他,冉傲自顾自说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我奇怪地看着他。

  “突然想吃了,不行吗?”他慢慢靠近我。

  “明天买给你。”我站起来准备去厨房做饭。

  谁知刚一起身,手就被冉傲一把抓住,我身不由主地跌进他怀里。

  诧异地抬起头,却被冉傲眼中诱人的情欲给震慑住,不敢吭声。

  “我现在就想吃。”冉傲将我牢牢地固定在沙发上,深深地看着我。

  “可是,现在已经关门了。”看着他的眼神,我全身肌肉紧绷。

  “没关系。”冉傲捧起我的脸,眉眼里显露出特殊的风情,让人沉迷其中,他媚惑地一笑:“那我吃你好了。”

  他吻住我的唇,用舌头一点一点品尝着我嘴中的巧克力余味,动作轻柔而暧昧,我的身子慢慢瘫软下来,不再反抗。

  渐渐的,冉傲的呼吸急促起来,而我也明显感到了他的冲动,他开始解开我的衬衣纽扣。

  胸前的冰凉让我清醒过来,我赶紧将他推开。

  冉傲眼中尚有浓烈的情欲,他握紧拳头忍耐住,然后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避开他的眼神:“圣延该醒了,我去看看他。”

  说完,连忙跑步上楼,快速冲进婴儿室,倚在门后猛拍胸口。

  好险,好险,差点就让全身白花花的肥肉展现在冉傲面前。

  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禁黯然,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

  决定了,明天开始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嘴,为了冉傲,为了自己,一定要加油。

  来到婴儿床前一看,小圣延正睡地香甜,嘴里还吮吸着自己的手指,睫毛又长又翘,像个洋娃娃。

  我捏起他胖嘟嘟的脸颊,轻轻埋怨道:“臭小子,都是为了你啊,把妈妈的性福都毁了。以后长大了不能惹我生气,知道吗?”

  突然,圣延的眼睫毛扑闪了一下。

  我马上屏住呼吸,糟糕,难道把他给吵醒了。

  果然,圣延睁开他那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里面写满无辜,随后“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惊天动地,委屈到极点。

  我立即慌神,将他抱起,不住地哄拍着:“宝宝,别哭啊,妈妈真的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你的幻觉,乖乖地继续睡。”

  可是圣延还是委屈地哭着,我一筹莫展。

  “让我来。”听见孩子的哭声,冉傲走进房来,从我手中接过圣延,轻拍他的后背。

  圣延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终于安静,头靠在冉傲肩上又沉入梦乡,睫毛上还有未擦去的泪珠。

  我这才松了口气,但随即又不平起来:“这小子没良心,明明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却偏偏亲近你。”

  “那是因为我不会总在他睡地正香时吵醒他。”冉傲斜觑着我,将圣延轻轻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我自知理亏,但仍旧强辩:“谁叫他的脸长像小笼包,看着就想咬下去。”

  “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冉傲回身捏起我的脸。

  “痛啊!”我大叫着打下他的手,随后提醒他:“明天早上我会把圣延送到爸妈那里去,下班后你记得去接他回来。”

  “你有事吗?”他问。

  “我去上班啊,前几天才告诉你的。”我说。

  冉傲这才想起,但随即又皱起眉头:“不能不去吗?”

  “当然不行!”我斩钉截铁地说:“我都和杂志社谈好了。”

  “那么累,你身体吃地消吗?家里又不缺你那点工资。”冉傲劝说道。

  “我哪有那么矜贵。再说,我去工作也是为了你好。我闲赋在家,就会无所事事,整天都疑心你和外面的女人有染,一天24小时监督你,翻你的手机,检查你的衣领,弄得你不厌其烦,看见我就厌恶至极。接下来,我们就开始吵架,然后打架,最后就离婚,而且还要为争夺这小子的抚养权弄得头破血流。想想看,这是多可怕的景象!”我细细为他分析利弊。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2:48
“电视剧看多了。”冉傲白我一眼。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过我不会阻止我工作的!”我急了。

  “我又没说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冉傲狡黠地看着我。

  “什么条件?”我戒备起来。

  “明早我送你去上班。”冉傲说。

  我不置信:“就这样?”

  “你以为是什么?”冉傲耸耸肩,眼中一片坦荡:“我是担心你不习惯早起,会迟到。”

  心里一阵内疚,我错怪他了。

  但事实上是,我错怪了自己。

  第二天一早,冉傲送我到杂志社门口,我下车,正准备转身离去,被他叫住。

  “你在几楼办公啊?”冉傲问道。

  “12楼,怎么了?”我问。

  “没事,随便问问。”他移开目光。

  我疑惑地看着冉傲,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不上去,可要迟到了。”冉傲凉凉地说。

  这一下提醒了我,糟糕,时间快来不及了!我不再理会他,赶紧冲进去。果然,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主编叫进办公室,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解公司守则,注意事项之类的。直把我弄得晕呼呼的。

  好不容易才等主编口水说干,我感恩戴德地走出办公室,正坐在座位上歇气,猛一抬眼,却发现身边多了好多双好奇的眼睛。

  “嗨。”我扯开嘴尴尬地笑着。心里疑窦丛生,难不成我是三头六臂,干麻这么看着我。

  “卫净雅,你老公刚才来给你送钥匙了。”旁边座位的女生说道。

  老公?!我猛吸口凉气。

  “他还说,下午他会去接你们儿子回家的,让你安心工作。”

  儿子?!我头脑一阵发晕。

  怕引起同事的好奇,本来打算将我已婚并育有一子的事实静静掩埋住的,谁知才第一天就暴露于阳光之下。

  “诶,卫净雅,你老公很帅啊,你们是大学同学吗?这么早就结婚。”

  “对啊,你不是才大学毕业?怎么就有儿子,是不是在学校时就怀上的?”

  “婚礼在哪里举行的?中式还是西式?你老公是干什么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我应接不暇,我硬着头皮敷衍着她们。一挨到下班,立即逃出办公室,打电话给冉傲,劈头给他一顿大吼:“你干吗要故意昭告全天下我结婚生子了啊!”

  就知道他有阴谋,昨晚我明明将钥匙放进包里的,一定是他偷拿出来,然后以此为借口,好来揭穿我。

  只听见电话那边他平静地说道:“以防你那些男同事误会你未婚,产生非分之想。”

  我哀叫一声,他想得也太多了吧。

  “好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工作了。”他满意地说道。

  “能安心的人是你吧!”我望向天空,无奈至极,被办公室那群好奇的女人围住,我还能工作?

  “别气了,今晚早点回来,我们出去吃饭。”他若无其事。

  “气都被你气饱了!”我赌气挂上电话。

  话是这么说,但肚子还是咕咕叫了起来,只好来到杂志社附近的餐厅里叫了份咖喱鸡饭吃起来。

  “净雅!”正当我使气插着盘中的鸡肉时,一个人在餐厅的入口大声叫我的名字,引得众人纷纷引颈相看,我赶紧用手挡住脸,不管是谁,居然做这么丢脸的事情,一定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和他认识。

  可那人径直走到我面前,得意地说道:“我看见你了,别躲了!”

  是谁这么不识实务?我抬起头来,强装个笑脸,仔细一看,差点尖叫出声,衡平?

  让我怀上圣延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呼出声。

  “我在附近上班啊。”衡平转身指向那栋熟悉的建筑物:“看见了吗,就是那间‘勘星周刊’。”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刚刚才从那里出来!

  不禁眯起双眼,这小子,在学校里就害得我东躲西藏,难道现在想故技重施?

  “李衡平!”想起这些年所受的折磨,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着他。

  “怎……么了?”他不明就里。

  “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叫我学姐!学姐!”我拍打桌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清清嗓子:“还有,我已经结婚生子,你没有希望了,以后不准再缠着我,不然我让你好看!”

  衡平身子往后退缩了一下,嗫喏着:“可是……我没有打算要缠着你。”

  “那你干吗要和我进同一间周刊?”我紧盯着他的眼睛。

  “我爸是《勘星周刊》的老板,我当然要在那里工作了。”他挠挠头发:“而且,从时间上看,是我先进去的,怎么变成我缠你了?”

  对了,以前是听说他是某杂志社的太子爷,但没想到居然就是《勘星周刊》。

  “净雅,你放心,我早就放弃你了。”衡平双手置于前胸划出“NO”的姿势,意正言辞地说道:“染指别人妻子这种卑鄙的事情我是不屑做的,这是我李衡平的原则!”

  睹此情状,我暗暗松口气,但随即心中又升起一丝失落。衡平说是这么说,但依我看一定是我生产之后,魅力骤减,所以他才会对我没了兴趣。如此说来,冉傲他也……唉。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3:10
 “净雅,怎么一听说我放弃了你就这么失望呢?”林衡平笑得眯起眼睛:“难不成你早就对我芳心暗许?”

  “暗许你个头!”我使劲敲下他的头,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再让我听见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把你头拧下来!听见了吗?”

  “干麻这么凶??”他揉揉头皮,悄声嘀咕着,标准的敢怒不敢言。

  没错,我天生是欺软怕硬,以前衡平追我时,还有所顾虑。现在既然已经讲明,今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对他进行欺辱压榨了。

  开玩笑,好不容易投胎成了他的学姐,不摆摆架子岂不是浪费?

  突然想到他可是我们杂志的太子爷,立即挤出笑脸:“衡平啊,你说学姐对你怎么样?”

  衡平身子抖了抖,吞口唾沫:“你的样子很恐怖,要我做什么?”

  聪明,一点就通,我搓搓手掌:“把我调到你手下办事怎么样?”

  嘿嘿,顶头上司可以任由我欺负,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当然可以。”他爽快地点头,但随即又疑惑:“可是我只是个记者,没有要手下的必要吧。”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爸不是老板吗?怎么可能只让你当个小小的记者呢?”

  “我爸说要让我从基层干起,凭自己的实力升职。我命苦啊,整天累死累活的。”他伸个懒腰,然后招手要了份午餐。

  我颓然,本想走个后门,居然遇到个平民太子,看来只有老老实实地苦干了。

  “对了,你整个上午跑到哪里去了,我都没有看见你。”

  “到机场去采访F乐团。他们刚刚从瑞士返回,上午9点的飞机。你不知道,机场里真是人山人海,全是记者和歌迷,我差点没被挤扁。”衡平狼吞虎咽,看来真是饿坏了。

  “F乐团?很出名吗?”我问。

  衡平夸张地捂住胸口:“不会吧,你连他们都不认识?”

  “我不认识的人多了。”我鄙视他的大惊小怪。

  “他们最近可是红得发紫,杂志电视全在报道,你怎么可能没看见?”衡平瞪大眼看着我。

  我坐正身子:“你以为我像你这么闲?最近都忙着照顾儿子还有减肥,哪里有闲暇去关心其他。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

  衡平放下筷子,清清喉咙:“F乐团是由一对双胞胎无是和有非组成的。两人唱功一流,长相出众,是当红炸子鸡。”

  “可是这种组合也很多啊,有什么稀奇?”我不解。

  衡平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马上为我解答:“F乐团的特别之处不在那对双胞胎,而在于他们的专属词曲创作人Funeral。”

  我乐了:“Funeral,不就是葬礼的意思吗?怎么会有人取这个名字的。”

  “他的音乐确实是挺颓废忧伤的,Funeral取得恰如其分。”

  “这个Funeral是三头六臂的变形金刚还是内裤外穿的超人?有什么厉害的?”

  衡平立刻坐正身子:“他可是个奇人,虽然是词曲创作人,但长得超级帅,比起那些男明星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这个人非常神秘,除了知道他是个混血儿以及毕业于维也纳音乐学院之外,所有的人对他的真实名字,年龄,家庭一概不知,真不晓得他是何方神圣。”

  “是不是真的。”世界上会有这么完美的人,我不置信:“他有多帅?”

  衡平拨弄下他额前的碎发,讨打地说道:“和我的帅是一个等级的。”

  我看过去,深蓝色的T恤,宽大休闲的牛仔裤,脖子上挂着一条有质感的金属项链,一头染成深棕色的半长发,帅气的脸庞,这个衡平确实是当下少女喜欢的类型。

  不过就是有时太臭屁了。

  “你看,那就是他们!”衡平手指向店中的电视机,里面正在播放娱乐新闻:“今日上午9时,著名的F乐团回国,机场由于涌入的2000多名歌迷而秩序大乱,机场警备队临时采取了分散歌迷的措施。”

  画面中到处人头攒动,现场乱成一团,众多少女手里拿着礼物,横幅,全等待着F乐团的出现,脸上显出焦急激动的神情。

  终于,机场出口处出现了两个身影,一对一模一样的帅哥满面笑容地走了出来。

  双胞胎的好处在于,如果两个模样都生得好,那么他们外貌上的美丽是可以成倍增长的。

  现场立即出现惊呼声。

  睹此情状我懊悔不已,如果圣延有个双胞胎兄弟就好了,两个长大后不知会迷死多少女人,说不定还可以成为国际巨星,到时候我要在世界各地置下豪宅,春天到巴黎,夏天到曼哈顿,秋天到埃及,冬天到瑞士。

  正在异想天开之际,镜头中突然出现另个人,顿时全场沸腾,一声声“Funeral”差点刺破我的耳膜,所有的人都疯狂起来。

  镜头拉近,我清楚地看见那人的面孔,顿时惊艳住,挺直的希腊式鼻子,轮廓完美的嘴唇,下巴上有小小的性感窝陷。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冷漠,有种孤寂的美丽,真正的剑眉星目。

  “这就是Funeral?”我喃喃地问。

  “对。他可以算是F乐团的的灵魂人物,乐团的所有歌曲都是他写的,才华横溢。还有,你一定要听听他的钢琴演奏,真是天籁之音。”衡平微眯着眼,一脸陶醉。

  五官深邃,头发微卷,这个Funeral确实是个混血儿,不过他的眼珠与头发都是黑色,所以看上去还是比较东方化。

  衡平托住下巴,一脸向往:“如果能搞清楚他的身份,我就出名了。”

  “好了,不要作梦了。”我将他敲醒:“快点吃完饭回去上班。”

  衡平唯唯诺诺。

  再回头看向电视,已经开始播放下则新闻,我耸耸肩,开始低头吃饭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3:39
下午回到办公室里,主编又交下来了不少工作,忙得我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回到家里,立即钻进浴室里泡个熏衣草香熏浴,舒缓一下酸痛的肌肉。

  呼,太舒服了,我闭上眼睛,真想就在这里长睡不醒。

  “回来了?”浴室门突然被打开,冉傲走了进来。

  我立即将身子缩到水下,绝对不能让他看见我胖胖的大腿,圆圆的手臂!

  “今天怎么样?是不是很累?”冉傲坐到浴缸边上,伸手拨弄着浴缸中的水。

  “对,啊,不是,没……没有。”我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

  冉傲看着我,眼中别有深意,我低下头,暗叫不好。

  突然间,他将双手放在我赤裸的肩膀上,我顿时一阵颤粟。

  “我帮你按摩一下。”冉傲的声音渐渐低沉沙哑,我当然知道他不会只是按摩那么简单,心里怦怦直跳。

  果然,他的手慢慢地从我的肩头滑下,轻轻揉抚着我的手臂,有意无意地碰触着我的胸部,我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

  接着,他将嘴靠在我的耳边,轻声而暧昧地问道:“怎么样,舒服吗?”

  我再也忍不住,只好将身子缩地更低,急急地说道:“冉傲,我好像听见圣延在哭,你快去看看!”

  闻言,冉傲不再说话,只是,他的手停滞不动,掌心热热的感觉像是要灼伤我的皮肤,我咬着嘴唇,不知所措。

  过了许久,冉傲终于缓缓地说道:“好,我去看看。”随后走出浴室。

  听见关门声,我紧绷的身体才得以放松,一下子倒在浴缸里。

  再也没心情泡澡,起身披上睡衣,走到卧室,懊恼地倒在床上。

  还能躲几次呢?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询问着。

  心里烦躁异常,拿起枕头死死盖住脸庞,白天的疲倦又卷土重来,我渐渐沉入梦乡。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帮我脱衣服,我不耐烦地张开眼,却惊见冉傲坐在我身边,正在解开我的睡衣带子!

  我想将他推开,可不知怎的,浑身乏力,只能对着他大叫:“你干什么?”

  冉傲看着我,一脸幽怨:“净雅,为什么你不肯让我碰你?”

  “冉傲,我今天很累,下次吧。”我想坐起身子,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急得满头大汗,

  “可是,我现在就要你。”冉傲不顾我的反抗,继续解开我的衣服,不一会,我感觉到身体一阵冰凉。

  我又急又恼,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心中忐忑到极点。怎么办?怎么办?冉傲就要看见我的身体了,他会不会嫌弃我的肥肉呢?

  可是过了许久,他都没有动静,我睁开眼,只见冉傲正看着我,一脸惊惶:“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气结,虽然我是胖了点,但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吧。

  但顺着他的目光一看,我猛吸口冷气,只见我身体肿得像个气球,占据了整张床,脂肪在松垮垮的皮肤里面游荡着,像是随时都会破涌而出,恐怖之至。

  这时,冉傲全身微微颤抖着,不住往后退,他厌恶地看着我,捂住胸口,好像随时都会恶心到呕吐。

  我急得大哭起来,不住地叫着:“冉傲,不要走!不要走!”

  “净雅?醒醒!净雅!”

  我猛地睁眼,看见冉傲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冉傲,不要走!”我一下子将他紧紧抱住,尖声大叫着。

  “我当然不走。”冉傲抚去我额头上的冷汗,柔声安慰我:“乖,是你在作梦。”

  我将头靠在他肩上,慢慢平静下来,才意识到原来是场梦。

  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你梦见了什么?告诉我。”冉傲轻言轻语地问道。

  “我……不记得了。”我低头,这种梦怎么可以告诉他呢。

  冉傲看着我,目光灼灼:“是不记得,还是不愿说。”

  “真的不记得了。”我越过他,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倒出护手霜擦起手来,眼睛却偷瞄着镜中的冉傲。

  只见他走到我身后,将我转过身子,无奈地问道:“为什么要躲我?”

  “我没有。”我心虚地别转眼睛:“是你多心了。”

  “真的是我多心?”冉傲清朗的声音让我更加难堪。

  “我去看看圣延。”我站起身来准备逃离这场询问。

  冉傲拦腰将我拉住,一手捏起我的下巴,不悦地皱眉:“圣延睡得乖乖的,不要拿这个当借口,告诉我你最近究竟怎么了?”

  我紧咬着牙,闭口不语。

  我怎么说地出口呢?

  睹此情状,冉傲收敛了怒气,犹疑地问道:“是不是因为生产的经验太恐怖,所以……就害怕了。”

  我摇摇头。

  “那又是为什么?”冉傲不解。

  反正也逃避不了了,我索性豁了出去,用手掩住脸孔,坦白道:“我的身材比以前差了点……好了,不是差了点,是惨不忍睹!你不会有兴趣的!”

  “就因为这个?”冉傲狐疑地看着我。

  “不要这么轻描淡写,这对我来说是比天还大的事情!”我激动起来。

  “可对我来说却不值一提。”冉傲眼中染上温柔。

  “那是因为你没有亲眼看见才会这么说的!”我反驳。

  冉傲扬起眉毛,斜坐在床沿,用略带挑衅的音调说道:“那就让我看啊。”

  我被激怒,一咬牙,一闭眼,猛地拉开浴衣,让自己的身体赤裸裸地展现在冉傲面前。不管了,要怕要逃随便他。

  可是,许久都没有动静。

  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只见冉傲目不转睛地审视着我的身体,眼神热辣,看地我面红耳赤,羞赧不已。

  “很胖,不要看了。”我连忙将衣服穿好,冉傲却突然趋上前来,拉住我的双手,用充满情欲的低哑声调说道:“对我来说,刚刚好。”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6:15
还没等反应过来,我就被冉傲转过身子,推倒在床上,而他则迅速俯身压在我身上,亲吻着我的脖子,然后慢慢顺延而下,在我的胸部流连。他的舌间有技巧地顺着我肌肤的纹理滑动,引发阵阵让我颤粟的快感。我咬住牙齿,忍耐着那种如潮涌般袭来的奇异感觉。

  渐渐的,他的唇来到我的小腹上,感觉更加强烈,我不禁呻吟出声,下意识伸手去挡住:“不要……有伤疤,很难看。”

  冉傲将我的手拿开,抬起头来,目光如炬:“你为了生下我们的孩子,吃了多少苦,我不是不知道的。”

  随后他低头,轻轻吻着我小腹上那道疤痕:“这伤疤永远不会让我厌恶,我只会感激,因为你心甘情愿忍受痛苦为我生下圣延。”

  “冉傲……”我既感动又宽慰,但还是觉得有义务提醒他:“我不是心甘情愿的,你忘了,我是被你设计才会有圣延的。”

  冉傲深吸口冷气,狠狠而无奈地说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从来都喜欢煞风景呢?”

  “我是实话实说。”我分辨:“再说,就算你把我的肥肉夸地跟熊猫肉一样珍贵,我还是不会喜欢它长在我身上。”

  “既然如此,”冉傲凑到我耳边,声音中情欲十足:“就让我来帮你好了。”

  “你……想干什么?”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里有些怕怕的。

  “有种运动可是很减肥的。”冉傲眼中精光一闪,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俯身下来,将我淹没在情欲之中。



  chapter7



  “唉。”走入电梯,我捂住嘴,打个哈欠。

  最近这些天一回家就被冉傲给抓到床上为所欲为,说是要补回前一年的份。弄地我每天都腰酸背痛,第二天上班时总是没精打采。可再看冉傲,神清气爽,一脸得意,真是让人火大。

  “学姐,等等!”在电梯门刚要合上之际,衡平冲了进来。

  在我的一番严刑之下,他认识到识实务者为俊杰,再也不敢直呼我的大名,人前人后开始尊称我为学姐,真是孺子可教。

  “吓我一大跳。”我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问道:“赶得这么急,昨晚又玩游戏去了?”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想玩玩就下线的,结果一不留神就玩了个通宵。”

  一整晚不睡觉还是这么精神亦亦,我不由得羡慕起来,年轻真好,不像我,自从生完孩子后体力大减,少睡一分钟都不行。想到这里,不禁又打个哈欠。

  “学姐,你最近好像很累啊。”衡平问道。

  “有吗?”我心虚。

  衡平仔细打量着我,碰碰鼻子:“而且,还消瘦了不少。”

  “真的?”我惊喜。呵呵,真是因祸得福,看来冉傲说的没错,床上运动果然是最减肥的。算了,为了我的身材,以后就任由他摆布吧。

  “嘿嘿。”衡平忽然将脸趋到我眼前,一脸坏笑:“该不会是你老公每天晚上都对你需索无度吧?”

  闻言,我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脖子,居然被看穿了。

  睹此情状,衡平讶异地张大嘴:“不会吧,我猜对了?”

  我清清嗓子,故意装出严肃的样子:“小孩子少问这种问题。”

  他不理睬我,眯起眼睛:“你老公也太厉害了吧,什么时候介绍认识认识?”

  “怎么?”我斜觑着他:“对我老公有兴趣,要不要我让贤啊?说不定你正是他喜欢的那一型。”

  衡平猛地推后一步,使劲揉着手臂,搓着鸡皮疙瘩,皱眉埋怨道:“干麻大清早说这种话,我还没吃早饭呢?”

  我拿文件夹敲打他的脑袋:“真是的,你小子无聊到底了,整天关心别人家的事。”

  衡平讨好地笑笑,顾左右而言他:“学姐,听说今天到任的新主编是个大美女。”

  大美女?现在就算是个大帅哥也提不起我的兴趣了,我伸个懒腰。

  衡平依旧自顾自说道:“听说叫什么胡仪已,名字还不错。”

  他的话像是个焦雷打在我耳边,我机械地转过头去:“你说……她叫什么?”

  “胡仪已。怎么你认识?”

  我拼命摇着头,不会的,一定是同名同姓,世界这么大,怎么可能会撞到一块呢?对,一定不是她!

  可是电梯门打开,我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窈窕身影,心顿时凉了半截,真是冤家路窄,胡仪已,果然是她!

  当下,她也看见了我,挑起眉毛:“你们两个进来一下。”

  我只好随着不明就里的衡平一步一步走进办公室。

  果然,一进门,就看见她摆出晚娘脸:“听说Funeral的稿子是你们两个负责的。”

  “对啊。”衡平回答:“有什么问题?”

  胡仪已冷笑一声,将我们的稿子扔在地上:“这种稿子你们也好意思交上来?”

  “喂,这些稿子是我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你凭什么看不起?”衡平忍不住对她吼道。

  “这种稿子,和其他的杂志写的有什么两样?”胡仪已瞪视着我们:“我要的是Funeral的独家!”

  “Funeral的神秘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刚出道时全部媒体都挖空心思查找他的资料,结果一无所获。现在居然要我们两个找他的独家,岂不是强人所难?”衡平叫苦。

  “还没做就叫不行,还算是个男人吗?”胡仪已冷哼一声。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6:38
“喂,你这个女人!”衡平气愤不过。

  我连忙阻止他:“衡平,你先出去,让我和主编谈谈。”

  衡平没法,只好依言出去。

  “挺听话的,你和他什么关系?”胡仪已凉凉地说道。

  我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装作不懂:“什么叫我想怎么样?”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碰巧来到了我在的杂志社。”我看着她。

  胡仪已将双手交叠,置于下巴处,闲闲地说:“当然不是。上个月我准备换工作,同时几家杂志社都向我发出邀请,可是我无意间得知你在这里,所以想来看看你罗。”

  “你有什么阴招就使出来吧,但是我告诉你,衡平可是我们将来的老板,你可不要趁一时之快得罪他,免得以后日子难过。”怕会连累到衡平,我赶紧警告她。

  “这么紧张,看来你们之间还真的不简单。”胡仪已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是啊,我们是奸夫淫妇,你现在才知道啊?”我看着天花板,无奈至极。真是受够这个女人的冷嘲热讽,无中生有。

  这么一说,她也得了个没趣,于是开始从工作上打击我:“我对你们的稿子非常的不满意,我不会允许它出现在我们的杂志上。所以,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我要与众不同的Funeral专访。”

  我大叫:“可是Funeral从来不会接受访问的,我们有什么本事可以让他改变主意呢?”

  她眯起眼睛:“太谦虚了,你都有本事让冉傲娶你,那么Funeral的专访对你卫净雅而言也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你这是故意找茬了?!”我质问她。

  胡仪已靠在椅背上,将双手置于胸前,挑衅地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就此辞职,回家去带孩子做家务,让冉傲养你啊。”

  我咽下怒气,将手撑在桌子上,信心十足地告诉她:“你放心,一个月后,我一定会将Funeral的专访放在你桌上的。”

  胡仪已也站起身子,直直地看着我,挑起眉毛:“我会等着的。但是你如果办不到的话,请自行辞职。”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没事我就出去了。”说完,我转身潇洒地走出办公室。

  可一关上门,马上垮下肩膀,明明知道她是激将法,但是为了面子,还是得扛下这个不可能的任务。

  唉,面子面子,害死人。

  “学姐,那个女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衡平赶紧迎上来问道。

  “没有。”我拍拍他的肩膀:“不过,她要我们在这个月里交出Funeral的专访。”

  “什么?!”衡平怪叫起来:“能搞到他的专访我也不会窝在这里当个小记者了。我去和那个女人理论!”

  我赶紧将他拉到一旁,低头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什么?”衡平欲哭无泪:“难道天要亡我?”

  我赔笑:“可是你不是也想搞到Funeral的独家吗,这是个机会啊。”

  衡平挠挠头:“想是想,但是也不能自不量力啊。”

  “不要妄自菲薄!”我按住他的肩膀,鼓舞士气:“还没做怎么就知道不行呢?说不定其他的媒体也是因为这样就放弃,所以才会任由Funeral的秘密成为秘密。他活了二十多年,我就不信一点人生痕迹都没有留下,除非他是火星人。”

  衡平被我的话激励,顿时斗志昂然:“对,再怎么说我也是《勘星周刊》下一任的老板,说什么也得作点丰功伟绩出来震慑一下他们!”

  “对!”我连忙附和:“所以说我们要努力啊。”

  衡平握紧拳头,目光炯炯:“好,为了不让里面那个老姑婆看扁我,我一定要挖出Funeral的新闻!”

  豪言是宣布了,壮志也抒发了,但事情真正做起来可不简单。

  那个Funeral根本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人物,我和衡平脚都快跑断了,无论怎么调查,仍旧一无所获。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出席新专辑的发布会,衡平托熟人让我们进入后台,本以为可以见到Funeral。可来到现场才得知他有事出国,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怎么办?这样下去月底我们绝对会交白卷,那时胡仪已一定会将我扫地出门,到时候我的面子往哪里搁啊!”我捂住脸,不敢想像那天的惨状。

  衡平背对着我一言不发,看来也是意志消沉,我不忍,只好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强打精神安慰他:“不要太难过的,我只是随便抱怨一下……你在干什么!”

  还以为他在为工作失落,结果这臭小子居然在给我聚精会神地玩电脑!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我们人头就快落地了你知不知道!”我使劲揪起他的耳朵大吼。

  衡平揉着发痛的耳朵,委屈地分辨:“反正现在没事,就玩玩麻。学姐,这是最近最火爆的游戏,是拂傲公司研发的,很好玩,叫狂剑乱舞,每个人都从无名小卒作起,然后自行加入帮派,厉害点的可以自己成立帮派当帮主,最后去争夺武林盟主。现在我已经是武当掌门的首席弟子了……你肯定没听说过对不对,所以我说你不要一天到晚忙着带孩子,没空游戏人生,这样很惨的!”

  我也学着胡仪已的样子冷哼一声:“我会不知道,这游戏是我老公设计的。”

  别说,这么哼一下还挺抒发感情的。

  衡平立即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难不成……你老公是拂傲公司的总经理兼首席软件设计师冉傲?”

  我对他的反应十分不解,反问道:“冉傲很出名吗?”

  衡平立即对我的无知激动起来:“当然,他现在是国内最有名的软件设计师,自从出道以来设计了几十款出名的游戏软件,每款都好玩到爆炸。他可是我的偶像,可以这么说,他是软件行业的Funeral。学姐,你整天都跟他在一起,难道就不激动?”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7:00
我耸耸肩,冉傲又不是LV的御用设计师,我干麻激动。

  “学姐。”衡平掐媚地对我笑笑:“可不可以让你老公把狂剑乱舞的过关秘籍透露一下呢?”

  “没问题,我回去就问他要。”我爽快地答应。

  “我们也要!”身后突然传来两道整齐的声音,吓得我差点尿失禁。

  回头一看,只见眼前是两张一模一样的帅脸,居然是---F乐团的那对双胞胎?

  “对不起,吓倒你了。”其中一个马上向我道歉,态度较为老成,看样子应该是哥哥无是。

  “不会,不会。”我暗暗擦去口水,这对17岁的双胞胎,长地真是粉嫩,要不是我已经名花有主,真想把他们一口吞掉。

  “刚才你们说可以搞到狂剑乱舞的通关秘籍,可以也告诉我们吗?”另外一个沉不住气,急急问道,绝对是弟弟有非。

  嘿嘿,上天终于把机会送来了,我暗喜,这对双胞胎可是最接近Funeral的人,我可以透过他们接近Funeral啊。

  真是老天有眼,不忍亡我!

  “学姐,人家问你话呢,你干麻傻笑不吭声?”衡平将我推醒。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得意忘形了。

  我立即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头:“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个条件。”

  这时候的剧本应该是那对双胞胎忐忑不安地问:“什么条件?”。随后我这个反角才趾高气扬地接下去。

  但双胞胎可能比较少看电视,他们只是默默地和我对望着。

  眼看戏没法接下去,我只好硬着头皮问:“你们都不好奇是什么条件吗?”

  “我们在等你说啊。”他们用纯净而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算你们狠,我咽下涌上喉头的淤血,继续演下去:“条件就是,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工作室。”

  他们皱起眉头:“为什么要参观工作室呢?”

  我握紧双手,放在下巴处,恳求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们的歌曲,每天都在想,能创造出这种天籁之音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为此,我日思夜想,茶饭不思,衣带渐宽。拜托你们就让我看看吧!”

  睹此情状,衡平捂住嘴,作恶心状,我暗踹他一脚。

  “可是Funeral一向最讨厌别人进入我们的工作室了。”无是为难。

  “不让他知道就行了,反正这几天他在外国。”有非劝说道。

  到底是小孩子,抵不住游戏的诱惑,商量良久,终于答应让我们明天下午去参观。

  走出后台,衡平不解地问道:“学姐,干麻非要去他们的工作室,又不能见到Funeral。”

  我得意地看他一眼:“说你笨,你还使劲证明给我看。听说Funeral创作时总是废寝忘食,经常在工作室休息,所以那里相当于他的第二个家,肯定放有许多他的私人物品,明天你陪双胞胎玩游戏,我就去偷拍他的房间,这也是个大独家啊。”

  衡平一脸佩服:“学姐,你太厉害了,还好我没娶你。”

  我白他一眼,这算哪门子的恭维啊?

  “可是。”衡平又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这么千方百计揭人私秘,是不是过分了点。”

  闻言,我呆住,过了许久,终于无奈地说道:“表明上看来我们和明星似乎是天敌,整天就在寻思如何将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公之于众。但你有没有想过,真正想探究他们的是我们杂志的读者―――那些对他们感兴趣的人。就是因为他们的需要,才有我们的存在。每个职业都必须有牺牲,我们牺牲自己的原则,明星则牺牲自己的隐私,谁又可以责怪谁呢?”

  衡平沉思着,似在消化我的话。

  “先回去了,不好好休息,明天哪里有力气出卖灵魂呢。”我自嘲。

  路上经过音像店,正好赶上F乐团新专辑上架热卖,便顺便买下。

  回到家中,打开音响,随着CD的转动,只听得一阵乐声飘逸而出:

  “只是记忆太模糊

  我们都忘记

  彼此是否爱过

  然而记忆太鲜明

  我们却记得

  彼此如何伤害

  我们的爱情

  坟墓已拱

  经历血水的洗涤

  墓碑字迹面目全非

  诡谲怪诞的凄草

  遍布眼眸

  毒液在血管中游走

  嫉妒在脑海中嘶吼

  仇恨塞满每个毛孔

  这就是我们

  那嗜血的爱”

  灰暗凄凉的曲子演奏完毕,心中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伤感。

  我翻开杂志,那上面刊登着Funeral被偷拍的照片,穿着休闲,但依旧不减俊颜。

  原以为,他是个凭外表得胜的偶像,但听了他的歌曲,才知道自己小觑了人,他有他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探究,歌曲中那股透骨的愁思与寂寞从何而来。

  突然,手中Funeral的照片被人夺走。

  抬头一看,原是冉傲,只见他冷眼看着照片,不动声色地问道:“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很帅吗?”

  上次记得他也是拿起我收藏的克拉克。盖博的照片这么问我,可怜当年无知单纯的我拼命点头,一脸花痴笑容。结果立刻被他给抱上床,吃得骨头都不剩。

  有此前车之鉴,我马上表明立场:“没有,没有,哪里会有我老公,圣延他爸帅呢?”

  冉傲满意地笑笑,我这才放下心来。

  “最近工作顺利吗?”冉傲接着问道。

  “过得去。”我关上音响,取出CD。

  “没有什么人为难你吧?”冉傲将我拉到他腿上坐下。

  “怎么这么问?”我奇怪:“你听到了什么?”

  冉傲看着我:“胡仪已现在是你的上司,是吗?”

  我垮下眉毛,点点头。

  “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冉傲眼中有明显担忧。

  “当然没有。”我连忙否认:“你老婆我会是任人欺负的角色吗?”

  冉傲捏着我的鼻子:“你是欺软怕硬的角色,遇见比你强的也只得俯首称臣。”

  我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被他给说中了。

  但是作人是要讲究变通啊,鸡蛋碰石头有什么好处,弄得不好就粉身碎骨,还被人投诉流一地蛋黄污染环境。

  冉傲将下巴搁在我头顶:“如果她有对你怎么样,要马上告诉我,知道吗?”

  我摇摇手指,肃穆地说:“女人的事情我们女人自己会解决,男人千万不要插手!”

  冉傲哭笑不得。

  我岔开话题:“对了,给我狂剑乱舞的过关秘籍。”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7:35
“怎么突然对游戏感兴趣了?”他问。

  “嗯,朋友想要。”我支吾。

  总不能说我利用这个去干坏事吧。

  “哪个朋友?男的女的?”冉傲趋近脸来。

  “朋友就是朋友,分什么男女?”我跟他玩起太极。

  “是吗?”

  “绝对是,肯定是,一定是!除了你,我不会把其他男人当男人!”为了拿到东西,我强忍肉麻,扑进他怀里:“快点给我!”

  “可是可以。”

  我赶紧抬头,只见冉傲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不过,必须等价交换。”

  看他的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想干什么。

  我倒在床上,紧闭上眼,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

  豁出去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你在干什么?”

  我没好气:“你不是要我的身体?快来吧!”

  冉傲笑得前俯后仰:“下周是妈的生日,我是要你挑份礼物给她。”

  我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钻入地缝。

  “不过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冉傲俯下身来,眼中精光闪烁:“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走开!……唔唔……”我大力挣扎,却无奈被镇压,被某人吃得干干净净。

  好在幸不辱命,将东西拿到了手。第二天我便和衡平来到乐团的工作室。

  工作室中只有那对双胞胎,一见到秘籍,马上打开电脑和衡平玩了起来。趁他们不留意,我偷偷摸摸地来到楼上的休息室。

  打开门,只见房间里几件简单的家具全是黑白灰三种颜色,让人无端压抑。

  来不及细看,赶紧拿起相机嚓嚓嚓地拍起来。

  心里石头落地,这次总算能交差了。

  哼,胡仪已,想和我斗,你段数太低了。

  偷拍完毕,正要离开,却无意间瞥到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竟然镶有一外国女子的照片。

  我好奇,便拿起相框仔细端详起来,只见那女子身穿白色细网纱的长袖连衣裙,和白皙的肌肤相得益彰。深棕色的自然卷发长至腰际,为她美丽出众的脸庞增添更多的妩媚。

  但最吸引我的是女子的眼神,温婉动人,无限柔情。

  她一定是Funeral心中最重要的人,会是谁呢?

  正在我发呆之际,手中的相框被人一把夺走,我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抬眼一看,手脚都慌地没处放,完了,屋子主人回来了!

  虽然已经看过许多Funeral的照片,电视报道,对他也算熟悉,但一旦见到真人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有些人是专门生下来让人自卑的,他便是其中一员。

  可是帅哥却不理会我爱慕的眼光,他将相框轻轻地放回原处,爱惜之情不言而喻。

  随后Funeral转过身来,背光而站,脸庞隐藏在阴影之中,但是我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那戒备的眼神,像箭一样向我射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冷冷地问道。

  我急中生智,立即编出谎言:“Funeral,我是你的歌迷,我很喜欢你,才会偷偷跑进来,对不起,我这就走。”

  说完,我转身拔腿就跑,可是却被他一把抓住衣领,拽了回来。

  Funeral低头看着我,眼神冰冷,缓缓地说道:“把相机交出来。”

  “什么相机?”我看着高我一个头的他,故作讶异。

  谁知这个男人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四字的含义,粗暴地将我的挎包抢过,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相机,证件,手机,钱包全都一股脑掉在地上。

  于是,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胶卷扯出,将我的心血毁于一旦。

  我颓然,但因为做贼心虚,也不敢对他怎么样,只能低声嘀咕两句:“居然这么对待喜欢你的歌迷,太过分了,我再也不会买你们的专辑。”

  随后默默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准备灰溜溜地离去。

  可是他却不打算放过我,只听见身后一道懒懒的声音念道:“卫净雅,《勘星周刊》记者。”

  原来我的记者证被他给捡到,真是倒霉!我心中忐忑不安,Funeral一向讨厌娱记,看来这次我是拔了老虎胡须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也顾不得其他,丢下一切向门口冲去。结果Funeral看穿我的意图,先我一步挡在门口,拦住我的去路。我避闪不及,鼻子撞在他胸膛上,痛得我眼泪狂飙。

  “你想干什么?”我捂住鼻子,心脏咚咚直跳,不由得后退两步。

  “报警。”Funeral面无表情地说道:“就算是记者,也不能私自进入他人的住宅。我想警察的想法会和我一样。”

  我慌神,立即求饶:“对不起,我不该私自打探你的隐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拜托了!”

  可他却毫不动容,依旧用没有温度的声音说道:“抱歉,最近你们同行逼得我太紧,我不得不杀鸡儆猴。”

  他拿起手机,按下号码:“喂,是警察局吗?”

  想到会被抓进警察局,我面如死灰,恶向胆边生,一把夺下他的电话。

  “还给我。”他眼中射出让人震慑的威严。

  情急之下,我大叫:“不行!我不能坐牢!我儿子还在家里等着我!”

  他露出犹疑的神色:“你有孩子了?”

  “千真万确!”我拿出钱包中圣延的照片给他看:“这就是我儿子,他才6个月大,我是单亲妈妈,如果我坐牢,他就没有人照顾了!拜托你看在孩子的份上饶我一次吧!”

  大难当前,我只好胡诌。还好中文系的在这方面都有两把刷子。

  Funeral似乎相信了。他看着照片,放下戒备的神色,轻声问道:“他爸爸呢?”

  我只好顺着剧本往下走:“我有眼无珠,他爸爸根本就不爱我,只是想和我玩玩。后来知道我怀了孩子,就和我分手,从此消失。我爸妈因为我未婚生子,都和我断绝了关系,现在只靠我一人照顾他,如果我有事,孩子就会被送走的!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把我们母子分开!”

  Funeral的神色慢慢缓和,我暗暗松口气,赶紧趁热打铁:“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探究你的隐私,主要是我的上司看不惯我,逼着我交出你的专访,我不得以才出此下策……当然,我的行为也确实可耻。”

  我低下头,等着他的发落。

  “你走吧。”良久,Funeral说道:“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了。”

  我如蒙大赦,感激涕零:“一定,一定,Funeral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还有,叫楼下那三个小鬼到其他地方去玩,我要开始工作了。”

  “好好好。”我一迭声应允,讨好地轻轻关上门。

  要到这个时候,一颗心才落回原位,这才发觉衣服都快被汗水湿透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

  冲下楼一看,那三个小孩子还沉浸在游戏之中,根本就没有察觉到Funeral已经回来。我赶紧将衡平拉走。

  “学姐,照片有没有弄到手?”衡平问道。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我就怒火直冒,瞪他一眼:“我差点就被抓进警察局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照片。”

  他颓然:“那我们不是注定被那个女人看扁?”

  我抹去额上的冷汗:“不管了,我们不是干这个的料。我宁愿被胡仪已给踏在脚底,也不敢再在Funeral面前出现了。”

  谁知考验马上就到。

  第二天一上班,胡仪已就将我们俩召到办公室,头也不抬地问道:“Funeral的专访有眉目了吗?到时候可不要厚着脸皮求我网开一面。”

  语气盛气凌人。

  衡平忍不住回道:“我们自有分寸,不劳你担心。”

  胡仪已冷笑一声:“我才没有那么多空暇担心你们,我不过是提醒你们,还有两周的时间,提前把辞职信写好吧。”

  “我劝你少笑一些,难道阁下不知道嘴角都有皱纹了吗?”衡平故意奚落她。

  “我是辛劳的命,自然是皱纹满脸。哪里比得上你这种整天无所事事的二世祖悠闲呢?”胡仪已当然不是省油的灯。

  “什么叫无所事事,你老眼昏花啊,我一天都在外面跑新闻你看不见吗?”

  “是啊,我是老了,谁像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连牙都没长齐就出来混。”

  趁着他们两人唇枪舌箭之际,我收拾东西,偷偷越过硝烟弥漫的战场,走出公司。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8:03
就让他们慢慢吵,我可是要去接宝贝儿子了。

  来到爸妈家,佣人陈嫂为我开了门。

  爸妈住在近郊的别墅里,里面的装潢不见一丝奢靡,全是采用仿古设计,看上去素净典雅,古意盎然。一看便知屋主品位甚高。

  “陈嫂,妈呢?”我问。

  陈嫂指指后院:“太太在院子里陪着小少爷玩呢,少奶奶你坐,上次你不是说喜欢陈嫂的莲子羹,知道你要来,我特地熬了一大锅,让你吃个够。”

  “谢谢陈嫂。”一听得有吃的,我喜笑颜开。辞职啊,胡仪已啊,这些事情留给明天的卫净雅去解决吧,今天的卫净雅要大快朵颐了!

  “你先去看看太太吧,我等会给你端来。”陈嫂说完笑着走进厨房。

  陈嫂是家里的老佣人,从小看着冉傲长大,大家也都对她很尊敬。这老人家对我特别有好感,因为我常常将她煮的菜吃地一干二净,让她赚足面子。

  听从陈嫂的话,我走到后院去,一眼就看见妈正坐在椅子上逗圣延玩。在绿荫荫的草地上,妈披着米色的羊毛披肩,有种淡雅的气质,像朵幽兰,令人赏心悦目。

  “妈。”我来到他们身边。圣延一看见我,便咿呀作语要我抱。

  妈露出笑容,将圣延交给我:“终于看见妈妈回来了。”

  我抱过圣延,亲了小胖脸几口,转头问道:“妈,圣延今天乖不乖?”

  “怎么会不乖呢?”妈脸上笑意更浓:“我从来没见过像圣延这么好带的孩子,整天吃饱了就安安静静地睡觉,一逗他就咯咯直笑。实在太讨人喜欢了,我看这孩子的性格一定像你。”

  “像我?”我挠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好像听我妈说我小时候也是这样,整天不是睡就是吃,她还担心我长大后会便成小胖敦。对了,妈,冉傲小时候是怎样的?”

  “小傲啊。”妈回忆道:“小傲小时候特别喜欢在晚上哭,一定要人抱着哄才肯安静睡觉。因为我生小傲的时候难产,产后特别虚弱。你爸爸害怕小傲会吵到我,每天晚上都将小傲抱在手上,不敢合眼,白天又要赶去公司上班,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那段日子他一下子就瘦了十几斤,脸颊都凹陷下去了。”

  看着妈心痛的样子,我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妈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爱上爸爸的吧?”

  妈愣住,沉思了很久,终于摇摇头:“你爸爸对我的好,又岂止这一件?以前,我一直在想,我对成资的感情,是恩还是爱,我一直没能想明白。直到有一天,我看见他在泳池里教小傲游泳,一大一小的笑声老远都能听见。我的心突然被幸福涨得满满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下。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和他们在一起我是那么快乐,我想这就是爱吧。”

  “以前和纬杰在一起时,每一次呼吸都漫溢着激情,他每个举动都能让我心跳不已,每一个时刻都充满了惊喜,我们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灵魂,完全没有松懈下来的时间。然而和成资在一起,又是另种样子,虽然平平淡淡,但他的温柔,他的关心,他的无微不至,都像股暖流,不分昼夜地温暖着我。他们两个都是我人生中至为重要的男人。”

  这是真的,爱情可以轰轰烈烈,同时也可以平平淡淡。

  这时,陈嫂将莲子羹端来,我道过谢开始吃起来。

  “少奶奶,少爷原先那辆车才开了两年怎么就换了呢?”陈嫂苦口婆心:“不要怪我罗嗦,有钱也不能浪费。你们小俩口还年轻,不懂得这个道理,以后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赶紧解释:“不是我们浪费,那车子在那次车祸中已经……”

  话一出口,我立即噤声,糟糕,差点把不该说的话吐了出来。

  “陈嫂,你去抄个竹笋吧,先生爱吃。”妈支开陈嫂,随后转身向我:“净雅,那次车祸,是曹经杰指使的,是吗?”

  事到如今,瞒也瞒不住了,我只好点头承认。

  妈长叹口气,怅然若失:“不论如何,小傲是他的亲侄子,没想到,他居然下得了手。”

  我有些担忧:“妈,那个曹经杰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吧,你说他会再次对冉傲不利吗?”

  妈摇摇头:“他本性不坏,只是一直以来都被纬杰的光环所隐藏,心有不甘。原以为纬杰一去世,他父亲就会器重他,可是,曹老先生却独宠小傲。我想曹经杰也是一时冲动,曹老先生也必定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再次发生的。”

  我这才松口气。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我抱着圣延起身告辞。

  顺便步行到附近出名的糕点坊买了几块糕点。才来到街边,正在等出租车,天色突然大变,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更没想到的是,今天不知怎么搞的,出租车连影子都看不见,附近也没有避雨之处。

  我急地不行,大人淋点雨倒没什么,圣延可就遭了。

  正在我心急如焚之际,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一张和车一样酷的俊颜出现在我眼前---Funeral?

  “快上车!”他打开车门对我说道。

  顾不得思考前因后果,我抱着圣延来到车上。

  坐定才发现,我们母子将外面的雨水全带了进来,将车里弄地一团糟,我赧颜:“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车子。”

  Funeral看着前方,一声不响,我讨了个没趣,不过也已经习惯了。

  这时,怀中的圣延突然咳嗽起来,我心里一沉,难道这孩子受凉感冒了?

  “我家离这里近,先去把孩子弄干净。”Funeral突然开口。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我赶紧点头。

  果然,不到5分钟,便抵达他家。

  我立即将圣延带进浴室,脱个精光,好好给他泡个热水澡,去去风寒。

  这小子刚才冷得直哆嗦,现在一见到水,立即快活起来,在水里不住地翻腾,咯咯咯笑个不停。

  我点着他的脸颊:“小笨蛋,差点就要生病了,知道吗?到时候给你灌一大堆的苦药,看你还笑得出来?”

  闻言,圣延突然使劲拍水,溅了我满满一脸,然后眨眨他那晶亮的大眼睛,一脸不服气。

  我深呼吸,抹干净脸,眯眼看着他,小鬼,居然敢跟我斗,今天你爸不在这里,可没有人来救你。

  我奸笑着:“好,冉圣延,今天就让你看看你妈的厉害!”

  我伸手去隔肢他,圣延忍不住,被我逗弄得更狂了,整个浴室都是他清脆的笑声。

  “求不求饶?”我得意地问道,也不管他还不会说话。

  不过,这样整他心里还真爽,谁叫他爸爸经常用这招来对付我,现在是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突然,我感觉到背后如有芒刺,回头一看,Funeral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后。

  糟糕,居然忘记这是在别人家里,我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马上就弄好,等会我会把这里清理干净的。”

  他回过神来,将眼神移开,轻轻说道:“孩子的衣服已经烘干了,就放在外面。”:

  还没等我道谢,他就走了出去。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8:42
 我纳闷,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刚才他眼中居然有种温柔的神色。

  这还是那个平均体温抵达冰点的Funeral?

  将圣延从水中捞起来擦干净穿好衣服,抱着他走出浴室。这个小鬼还真是厉害,没多久又睡着了。

  这时,我才看清Funeral的屋子,和他的工作室风格相似,色调都是灰涩的。但是,看上去有些脏乱,好像有段日子没人打扫了。

  “你全身也湿透了。” 正当我打量四周之际,Funeral走来递给我一件新浴衣:“去泡个热水澡。”

  我连忙摆手:“不用了,等会就干了。”

  他不以为然:“现在你只有一个人,病倒了,到时候谁来帮你照顾儿子?”

  见我有些为难,他轻轻皱眉:“该不会你担心我会趁机侵犯你吧?”

  “当然没有!”我赶紧否认。

  拜托,我还不至于自恋到这种地步。

  “那就去吧,我帮你看着孩子。”他坐到圣延身边。

  再拒绝下去也太不识趣了,我拿起浴衣走进浴室。

  将全身浸泡在热水里,感觉到四肢百骸的寒气都瞬间驱散,我舒服得叹息起来。

  突然想到,在这里随便偷件东西就可以拿回去交差了。不过念头一起,马上被我强制性扑灭,人家可是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啊。卫净雅,恩将仇报这种事情咱们是不能干的。

  环顾四周,放置的全是属于男人的东西,那些暧昧的唇膏,丝袜等女人的痕迹全然不见。我有些诧异,还以为他会是个游戏人间,夜夜带女伴回家过夜的浪荡子呢,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对长得帅且优秀的男人而言,社会将时刻努力为他们创造变坏的机会,所以他们必须要有超于常人的自制力才不至于堕落。看来这个Funeral还算不赖。

  其实仔细想想,他虽然外表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是算起来还是帮了我不少的忙,心地还是挺不错的。

  泡完澡,我走出浴室,但是却不见了圣延和Funeral的身影。

  正在我疑惑之际,只听得楼上传来一阵悠扬悦耳的钢琴声,动人的曲调有说不出的魔力,我情不自禁询声上楼。

  来到传出琴声的房间前,我推开门,只见诺大的房间中放有一架黑色钢琴,Funeral正在投入地弹奏着,而圣延则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睡着,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什么好梦。

  Funeral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滑动,我今天才知道人的手指可以这么美丽,这么灵活。在我眼中,他纤长干净的手指并非在弹奏钢琴,而是在琴键上演绎着让人赏心悦目的舞蹈。

  华丽优美的乐符从他的指间溜走,静静地盛满了整个房间,让我这个音痴都不住陶醉。

  突然,琴声嘎然而止,原来Funeral看见了我。

  他咳嗽了一声,好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孩子醒了,不住哭泣,我只好为他弹奏些轻柔的曲子,帮助他睡眠。”

  我这才回过神来,将圣延抱起,由衷地赞叹道:“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美丽的音乐,你的手指也太厉害了,和传说中的金手指有异曲同工之处啊!”

  他笑说:“谢谢,这也是我有生以来听过的最独特的赞美。”

  我顿时被震慑住,他在笑?!

  虽然只是轻微地牵动了下嘴角,但是他确实是笑了!

  Funeral居然会笑,真是不可思议,并且,并且,他的笑容还那么性感?有种慵懒的媚态。

  “怎么了?”他问。

  “没,没什么……”我赶紧收起一脸的狐疑,低头一看表,8点!居然已经这么晚了,我赶紧告辞:“谢谢你,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等等。”Funeral突然叫住我,然后拿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钞全递到我手上。我讶异地看着他。

  “你一个人的工资养个孩子应该不容易。”他解释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

  我顿时羞红了脸,没想到他真的信了我这个骗子的话,但现在我也没有胆子告诉他真相,我有预感他一定会翻脸。

  我只好拼命摆手:“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

  Funeral看着我,脸上充满探究的神色。我做贼心虚,慌忙说道:“那我们先走了,再见。”

  Funeral再次叫住我:“想要我的专访吗?”

  我怀疑自己耳朵幻听:“什么?你愿意让我作专访?”

  “你不是说如果完成不了工作就会被辞退?”他抬起眼睛:“不过,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你尽管提。”只要能在胡仪已面前争回面子,我死也甘愿。

  “我的家务助理出了车祸住进医院,新来的工人我又信不过,所以家里暂时没有人打理。如果你能每天抽空来帮忙整理一下,我就接受你的访问,考虑看看。”

  我狂喜,连忙说道:“不用考虑了!我怎么会不答应……那什么时候可以做专访呢?”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Funeral沉思一会,提议道:“这样吧,我每天回答你一个问题。”

  “才一个?”我小心翼翼地和他商量:“能不能多问点?”

  “不要太过贪心了。”他轻轻说道,脸上一片平静,但我却莫明害怕起来,连忙掐媚地笑笑:“对对对,一个已经够了。”

  真是,别人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卫净雅,要知足啊。

  “好,你明天来吧。” Funeral将房间的钥匙交到我手上。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把房间打扫干净的。”怕他反悔,我连忙收起钥匙,喜笑颜开地告辞。

  走出屋子,发现雨早已停歇,空中繁星点点,明天又是艳阳天。

  我对着天空狂笑三声:胡仪已,我这次绝对让你再没话说!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9:24
chapter8



  第二天一下班马上冲到Funeral家中,斗志昂扬地干起来,洗衣服,丢垃圾,整理房间,弄得满头大汗,腰酸背痛,可是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有史以来首个专访Funeral的记者,心中忍不住一阵激动。

  Funeral打开大门时,我正跪在楼梯间擦拭地板,看见他的身影,马上迎上前去,笑容满面:“你回来了。”

  Funeral呆呆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点点头,算是对我的回答。

  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我不以为意,开始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样?屋子打扫得干净吧?”

  他环顾四周:“还不错。”

  “岂止是还不错?”我摸摸桌子,将手伸给他看:“诺,简直是一尘不染!”

  邀功的时候一定要不遗余力。

  Funeral当然知道我想干什么,他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直接说道:“今天想问我什么问题?”

  我一听,笑逐颜开,赶紧屁颠屁颠跑过去,正要开口,Funeral却抢先一步:“忘记告诉你,有关我的身份,家人的情况是一概不答的。”

  “啊。”我有些气馁,但马上问道:“那有关你的私生活问题可以问吗?”

  Funeral颌首:“当然可以。”他说。

  呵呵,这就好办,大家最关心的还是他的感情生活啊。

  我清清嗓子,郑重地问道:“你有过几个女朋友?请透露一下她们的身高,体重,三围,职业,爱好,谈谈你们是怎样认识的,如何从相知到相许?”

  Funeral眼中含笑:“你确定这只是一个问题?”

  因为昨天已经见识过他的笑容,所以我不至于太过震惊,尚能镇定自若地胡扯:“当然,这是行规。”

  “有这样的行规?”他反问。

  “是阿。”我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定要说实话,不要敷衍我。”

  Funeral用手抚着下巴上的小窝,语气沉静:“没有。”

  “什么?!”

  “我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他泰然地说道。

  “骗人!”我不置信。怎么可能?这么个大帅哥,应该是桃花遍野啊!

  他平心静气地看着我:“是真的。”

  我依旧不敢相信:“那你,你怎么解决……那个……生理问题?”

  “去酒吧,找到一样需要解决生理问题的女人。”Funeral眼中闪过一丝惑态:“然后互相帮助,各得所需。”

  “你喜欢搞一夜情?”果然,就说这种帅哥怎么可能会没有女人呢?我悄悄地鄙视之,也不怕得AIDS。

  “放心,我们当然是做了预防措施的。” Funeral居然道出了我的想法:“你不齿于这种行为,对吧。”

  我不好意思地转动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坦诚,努力寻找着措词:“也没有,其实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只是我这个人可能比较老套一点,总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应该郑重些。当然,这只是我一家之言,你别放在心上。”

  Funeral向后靠在沙发上,双手枕着头,心平气和地问道:“你认为,男女必须要有正式的关系才能够上床,对吗?”

  我点点头,老实地说道:“只是为了性而性,我不是太能接受。”

  Funeral看着我颌首:“所以有一部分男人为了能得到性,而和女人交往。”

  我一愣,确实是这样,大学时认识的一对情侣分手,男生醉后吐出真言:“要不是为了和她上床,谁会耐烦陪她逛街,吃饭,看电影?”

  记得当时听见这番话,胃里像是塞满了苍蝇,恶心到无以复加。

  “爱慕你的女人一定不少吧,必定有许多愿意自动献身,你也来者不拒?”我问。

  “这么做,和那些为性而性的男人有何分别呢?我虽然不是个好人,但至少这点人格还是有的。” Funeral眼中突然显现出深深的哀怒与凄凉:“如果不爱她,就不要碰她,不要给她希望,让她伤心一世。”

  心中一动,难道触动到了Funeral的心事?

  不过片刻,他又平静下来:“直到现在,我仍然没有寻找到我要的人。但毕竟我是个正常男人,有生理需要,所以我才会去寻找和我同样寂寞的女人,在上床之前大家都明白,这天晚上纯粹是两具肉体的拥抱,而无关乎灵魂。天亮之后,大家又将形同陌路。这样,谁也不会受伤。”

  “那如果你找到了你要的人,还会继续这种生活?”

  Funeral勾起嘴角,脸上突然染上浓浓的温柔,丝丝缕缕,害地我心中升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如果找到了,我会尽我所能地爱她。”

  我就纳闷了,这个Funeral究竟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大情圣呢?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呢?”我继续问道。

  “今天我回答了已经不止一个问题了吧?”他反问。

  我悻悻然,但无可奈何:“好吧,那我明天再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起身。

  我连忙制止:“不用了!”

  他一送我,岂不是会穿帮?

  “怎么了?不欢迎我送?”他好奇我的激烈反应。

  “当然不是,是因为……我家周围的邻居全是些没事干的妈妈阿姨级人物,特别喜欢说三道四,如果被她们看见你送我,我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我支吾。

  “好吧。那你小心点。”他依旧没有怀疑我:“对了,这几天我可能会比较忙,如果你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把问题写在纸上,我自然会回答的。”

  “好,再见。”我赶紧告辞,走出去,拍拍胸口,长叹不已。

  是谁说的,一个谎话要千万个谎话来支持呢,真理啊,我的罪恶感越来越强。

  不过,反正他的家务助理没几天就会出院,到时候我的专访也已完成,他又是个大忙人,肯定不出三刻也就把我给忘了,我骗他的事情也会随之不了了之。

  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果然如Funeral所说,后来的几天他忙得连影子也不见。每次都是我把问题写好放在桌子上,第二天去看时,答案已经写好。这样也好,不见他的面我也少些罪恶感。

  不过,最近冉傲的意见可不小,总抱怨我晚回家,每次问起我都推说是在加班,他将信将疑。但我却理直气壮,看来撒谎是会有惯性的,现在的我撒起谎来总是呼吸平稳,脉搏正常,真是强人,自己佩服一个。

  这天,在茶水间中遇到衡平,他拦住我,一脸疑惑:“学姐,你最近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呢,而且也不再见你将Funeral的专访放在心上。”

  “你猜呢?”我向他眨眨眼。

  衡平恍然大悟,哀怨地说道:“你是不是已经找到新工作了?怎么可以抛下我独自在这里受那个女暴君的折磨呢?太不够义气了!”

  我瞄他一眼:“折磨,有这么惨?你再不济也是我们未来的老总,她总会给你三分薄面的。”

  衡平唉声叹气,一副我有所不知的模样:“我最近才知道,我爸马上就要和那个女人的妈结婚了。”

  我一口咖啡差点喷到他脸上:“什么!!”

  惊天大新闻啊!

  衡平哭丧着脸:“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女才不过25岁就可以当上总编呢。结果昨天我爸才告诉我,她马上就要成为他的继女,我的继姐了。看我爸宠爱他妈的程度,说不定以后当老板的是她呢!唉,我的命啊,比黄连还苦。”

  本想等做出专访才告诉衡平,给他个惊喜,但看他这么沮丧的样子,我只好提前预知了:“不要担心Funeral的专访了,我有办法搞到手。”

  “真的?”衡平犹信犹疑。

  为了让他放心,我将这几天的奇遇通通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衡平松了口气:“这次终于不用被那个女人给看扁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得意地说道:“所以说,跟着我混你是不会吃亏的。”

  衡平突然想到什么,眯眼坏坏地一笑:“学姐,那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就没发生什么……那个吗?”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7:59:58
 我瞪他一眼:“皮痒了是吧?”

  他赶紧求饶:“没有,没有。不过,像Funeral这种帅哥,连我都想跟他搞同同了,难道你就没有感觉?”

  说实话,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又不是瞎子,自然会被他的外貌给吸引。但是还好我家那位也不差,平时都已经看惯,所以也就对男人的美貌产生了一定的抗体,自然不会太失态。再说了,“他再帅,比地上我家的冉圣延吗?那位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物。” 我又开始吹嘘自家儿子。

  “在谈什么呢?”同事妮娜走了进来,手中拿着饭盒,看见衡平,马上说道:“衡平,上次你说喜欢吃我做的红烧狮子头,我今天给你带了一份来,你尝尝。”

  衡平力马不客气地坐下,嬉皮笑脸:“谢谢,谢谢,妮娜你简直是神厨在世啊,哪个男人娶到你就有福。”

  妮娜顿时脸一红。傻子都知道这小妮子的心事,可是面前这个低头大吃特吃的家伙有时候比傻子都笨。不过,说起来,衡平还是公司里众多小MM的花痴对象呢。

  我打趣道:“妮娜,怎么只有衡平有份啊?不公平哦。”

  闻言,妮娜头快都垂到脚底了。

  衡平抬起头,一本正经:“学姐,你又没有告诉妮娜你喜欢吃这个,下次你应该提前说。妮娜这么热心,一定帮你做的。”

  我傻眼,这小子,估计脑神经直径有5CM。看来妮娜要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得吃苦了。

  “好了,你们慢慢聊,我有事先回了。”我向他们告辞,让这两个小青年慢慢玩吧。

  老样子,来到Funeral家里,他依旧不在。

  我一鼓作气将屋子打扫完,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却惊见天空一下子乌云密布。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阵阵狂风就吹进屋子。我赶紧去将客厅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

  六月天,真是阴晴不定。

  正在我对大自然现象发表感慨之际,楼上卧室中突然传来一道玻璃清脆的破碎声,遭了,什么东西摔坏了?

  冲上楼,开门一看,原来从窗外吹进的风将桌子的相框与花瓶全刮到了地上。我赶紧将相框拾起一看,外层的玻璃破碎掉,里面那张外国美女的照片已经被浸湿。我懊恼不已, Funeral很宝贵这张相片的,平时都不允许我碰触,现在居然弄成这样,叫我怎么交待呢?

  而我的运气真不是一般的好―――卧室门正好在此刻打开,Funeral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直接看见这混乱的一切。

  他快步走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照片,脸色比窗外的天空还要阴沉。

  我连忙解释:“Funeral,对不起,我忘记关窗门,所以……”

  “出去。”Funeral小心翼翼地将照片捧在手中,从齿缝间吐出这两个字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场风太疾骤了,我……”

  “我说,出去!”Funeral抬头,眼中是让人惊惧的怒火。

  我先是呆住,随后一阵委屈猛然涌上心头,冲击得我鼻子酸痛,想我活了20多年,从来没有被人这么训斥过。

  都是为了这个鬼专访,我每天累死累活,手都快起茧了。现在还要被人给大骂,弄得自己没有一点尊严。

  哼,我冷笑一声,专访算什么,胡仪已又算什么,老娘我不干了!

  狠狠瞪他一眼,也不顾外面的恶劣天气,我径直跑了出去。

  赌气的结果是,我冒雨回家,不幸着凉重感冒,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周。

  更可气的是,那个胡仪已打来电话,名为慰问,实则是讽刺我因为不能完成工作而装病。

  还好平时习惯了她的压榨,我这才没有吐血而亡。

  “咳咳咳……唉,干脆把肺咳出来算了!”喉咙里像是有根羽毛在不停抚弄着,难受得我想哭。

  “现在知道厉害了?”冉傲递给我一杯水,拍着我的背,斜觑我一眼:“这么大的雨居然自己跑回来,都不知道叫车吗?”

  “这么大的雨,哪里有车,更何况那里是郊外啊。”我有气无力地说道。

  “郊外?”冉傲抬起眼睛:“你下班不回家,跑到郊外去干什么?”

  “我……咳咳咳……”遭了,咳慌了神,把话说破了。怕他不高兴,我也没告诉他我和 Funeral之间的约定。当然了,上次不过是多看了两眼Funeral的照片他就那个样子,如果我再告诉他,我天天在帮Funeral做家务,他还不把我给吃了?

  “去……买蛋糕……咳咳咳。”我用咳嗽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郊外那家店的特色蛋糕特别好吃,可惜没买到。”

  “下次别自己去,想吃的时候说一声,我去买。那里那么静,出了事怎么办?”冉傲皱起眉头。

  “出事?出什么事?你怕我被强暴?”突然玩心一起,我舔舔嘴唇,色迷迷地说道:“那正好,让我换换口味。”

  冉傲将脸趋近,嘴角勾起个媚惑的弧度:“怎么,我已经年老色衰,引不起你的兴趣了?”

  “咳咳咳……当然不是。”我抱病捧起他的那张俊秀的脸庞,左右端详一阵,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只是红颜未老恩先断啊,这张脸美则美已,只是久了也会有审美疲劳的。”

  “原来如此。看来我是留不住你的心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冉傲眼中精光一闪:“留住你的身体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被他推倒在床上,开始惩罚性地捏起我的腰部。痒得我满床翻滚,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大声求饶。

  “知道错了吗?”冉傲得意洋洋地问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连忙认错,他这才停止对我的攻击。

  我擦擦眼泪,心中咒骂着发明这项整人伎俩的古人。明明被整的人难受到不行,脸部神经却要不自觉微笑,真是比满清十大酷刑还厉害。

  “那知道错在那里了吗?”冉傲还不打算放过我。

  “错在……不该将心里的实话说出来!”看着冉傲眼中凝聚起危险的神色,我赶紧警告道:“咳咳咳……不准再搔我痒,太卑鄙了!你一个健康人怎么可以欺负我这个病号呢?”

  “那你这个病号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欺负我这个健康人了?”冉傲忍笑问道。

  “当然!谁叫你没有生病?”我理直气壮。

  “好,那我就陪你做个病号。” 冉傲挑起眉毛,猛得将我搂入怀中,向我吻来。

  没料到他会来这招,我一惊,马上捂住他的嘴:“不可以,你会生病的。”

  冉傲给我个坏坏的笑容:“怎么,心痛我?”

  我诚实作答:“那倒没有,我只是担心如果你也病了,谁给我端茶倒水,谁为我洗衣作饭呢?”

  “……”

  不过我这是瞎操心了,冉傲身体强壮得很,每天晚上依旧搂着我睡觉,两人面对面,也不见他感染到我的病毒。

  在被强行灌下一大瓶药之后,我终于痊愈。

  “学姐,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会在夏天感冒的人。”一上班,衡平就围上来打趣我。

  “由此可知我与众不同阿。”我向他眨眨眼睛。

  “嗯……学姐,我还没有吃午饭呢。” 衡平拍拍胸口,突然问道:“对了,Funeral的专访弄好了吗?明天就要交了。”

  “那个麻……可能……也许……没戏了。”我低头支吾着。

  “没戏,不会吧!”衡平捂住头,不敢相信:“我昨天才在那个妖女面前发下狠话,说如果我们完成不了工作我就一辈子为她端茶倒水!完了!我这一辈子!”

  我取笑他:“谁叫你这么容易就跟她私定终生呢?”

  衡平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谁要跟哪种女人私定终生啊?”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好奇地看他一眼。

  “跟那种女人配在一起,我不激动才怪。”衡平犹自嘴硬。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也就没空理会他的异常了。

  “请问是卫净雅吗?”

  “对,你哪位?”

  “我是F乐团的无是,还记得我吗?”

  “是无是啊?你们不是去法国拍电影了吗?怎么想起找姐姐了?”脑海中回想起那对胞胎细皮嫩肉的模样,真让我这个女妖垂涎三尺啊。

  “净雅姐,我们有件事想拜托你帮忙。”

  听出无是声音有些焦急,我也收起笑脸:“怎么了?你别慌。”

  “净雅姐,是这样的,Funeral最近一直生病,可是又不肯让人照顾,刚才我打电话到他家去,但是没人接听,我们很担心,但现在一时半会又回不来。所以想请你去帮忙看一下。”

  “啊!我去?!”不是吧,就是拜那位大人所赐,我才会在床上像僵尸一样躺了整整一个星期。现在要我以德抱怨,是想对我人性进行一次大挑战吗?

  “净雅姐,只有你有他家的钥匙,请你帮帮忙。”无是恳求道。

  “这个……”想到Funeral那阴晴不定的脾气,我犹豫不决。

  突然,那边有人夺过电话:“净雅姐,拜托你了。回来我们给你带LV最新款的包包。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0:28
“好,我马上去!”我一口应允。古人有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放下电话,我立即收拾起东西来,转身奔向Funeral家。

  但当真正到了她家门口时,我又犹豫了。

  如果Funeral不在家中,我这样贸贸然进去,他会不会叫警察呢?

  但是如果他真的是病危,我这样不就是见死不救?

  唉,算了,就看在LV包包的份上,赌一次吧。

  想到这里,我将钥匙插入锁孔,将门开启。

  一推开门,我就被吓了一跳。只见Funeral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豪无动静。

  走近一看,更是吓人,只见他脸色苍白,全身发热,嘴唇都被烫起了泡。看来是正在发高烧。

  我着急地唤他:“Funeral!Funeral!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

  Funeral紧闭着眼睛,嘴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什么?你要什么?”我赶紧将耳朵贴近他的嘴。

  “水,给我水……”

  我马上倒了杯水,将他扶起,慢慢喂他喝下。

  要到这时,他的眉头才稍稍舒缓。

  摸摸他额头,只觉得异常烫手,我摇摇他:“Funeral,你等一下,我马上叫救护车来。”

  闻言,他缓缓睁眼:“不,我不去医院!”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闹脾气!我说去就去!”

  吼完,我拿起电话准备叫救护车,突然,Funeral一把握住我的手,我一惊,手机掉在地板上。

  Funeral蜷缩着身子,眼中透出毫无遮掩的恐惧:“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恨那里,我……我怕那里。”

  我被他的样子吓到,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好,好,好……不去就不去。”

  Funeral听见我的保证,这才放下心来,慢慢地闭上眼睛,又陷入昏睡之中,但依旧紧紧握住我的手不放。

  悄悄将手抽出,我马上去药店买退烧药,回来又到厨房熬好清粥,喂他喝下,服侍他吃药,随后又开始收拾屋子。

  一直弄了两个多小时,才得以坐下来休息。

  揉着酸痛的脚,我哀叹不已,上辈子我铁定是调戏了无数良家少男的恶女,所以今生才得了个劳碌命。

  不过,仔细一看,这个Funeral还是睡着时可爱点,眼中孤寂与冷淡都不见踪迹,增添了几分人气。

  人气?看来我是把他当妖孽了。

  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说实话,我心中确实是有些幸灾乐祸。

  说得难听点,这叫报应,谁叫他害我重感冒的。

  就这样靠在沙发上胡思乱想,慢慢地眼皮越来越沉,一不留神,我便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感觉自己好像是回到了高三的时候,隔天就要英语测试,而我却一个单词都没有记住,急得直想哭。

  突然冉傲走进了我的房间,笑着对我说道:“走吧。”

  “去哪里?我还要复习呢!”我头也不抬地背着单词。

  “可是你昨天就答应我了。”冉傲不悦。

  “我真的没空,我要复习,不要打扰我!”我捂住头大叫。

  冉傲的眼神突然变得十分凌厉,他沉声问道:“你要到Funeral家去是吧?!”

  我愣住,他怎么知道Funeral呢?

  “说啊!”冉傲握住我的手,紧盯着我:“你要去他家对吧!”

  “不是,我是要念书!是真的!”我大声解释。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冉傲神情变得狂怒,他一把夺过我的课本,扔出了窗外。

  我连忙去捡,脚却不知碰到了什么,一下子面朝下摔倒在地。

  这一下可把我给摔醒了,使劲睁开眼,才知道是梦,我抹去满头的汗水。

  睁眼,只见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正注视着我。

  “你醒了?”我惊喜。

  Funeral点点头,用有些沙哑的说道:“谢谢你。”

  猛地想起他将我赶出门的恶劣行径,我带些赌气意味得说道:“要谢就谢小是和小非他们吧,我是为了他们才来的。”

  Funeral温柔地一笑:“不论如何,还是谢谢你。”

  看着他破天荒的温柔,我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只好咬咬嘴唇:“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盛粥。”

  他点点头,我赶紧逃进厨房,不住拍抚胸口。

  完了,这孩子简直是变了一个人,看来要吗是脑浆烧糊了,要吗是鬼上身。

  希望他痊愈后还是变回以前冷酷的样子为好,我暗自祈祷。

  端着粥从厨房出来,迎面飘来一阵钢琴声。

  有了上次的经验,我直接来到钢琴室。

  果然,Funeral正坐在钢琴前,缓缓地弹奏着。

  虽然是大病初愈,精神状态大为不好,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Funeral的表演,他浑身上下散发的冷傲气质和哀伤的琴声相得益彰。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名的手抓捏了一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荡漾。

  “照片上的女人是我妈妈。” Funeral突然停止弹奏,拿起钢琴上那张重新修复过的照片,说道。

  “啊?”我完全在状况之外,如坠云雾:“什么?”

  Funeral示意我过去,犹豫片刻,我依言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轻抚着照片上他妈妈的脸庞,眼中有着无限的柔情:“我妈妈是奥地利人,曾经是维也纳音乐学院最年轻的教师。以前,她每天都会让我坐在身边,为我弹奏曲子。在我记忆中,她的琴声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原来是他的妈妈,我疑惑顿解,心中对他的气愤也减弱了几分,将心比心,我当然也希望圣延可以珍惜我的照片。

  “伯母现在还在教书吗?”我问道。

  Funeral从回忆中清醒过来,他垂下眼眸,用轻轻的落寞声调说道:“她……已经去世了。”

  听见这句话,我突然产生了强烈的犯罪感,难怪他会这么在意那张照片,原来,他妈妈已经……

  “对不起。”他转头看着我,眼中有着真诚的歉意:“这张照片是我拥有的唯一一张她的照片,我很珍惜,所以那天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发火。”

  “没关系,人之常情。”看见他这个样子,我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我的专访你还没有完成,不如就今天把问题问完吧。”

  我眼中立即放光:“真的?!”

  他点点头:“就当是感激你的救命之恩。”

  我的嘴角裂到了太阳穴,看来这一趟没有白走,既得到了名牌包包,又有了专访,赚翻了!

  怕他反悔,我立即将剩下的问题问完。

  终于将心病了结了!我伸个懒腰,一看表,咦,怎么时钟指着十点?难道坏了?

  再拿出手机一看,立即傻了眼,上面有30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冉傲打来的。

  遭了,上午开会时把手机设置成了静音,忘了恢复过来,但是冉傲干麻这么着急找我?

  仔细一看手机上显示的日期,6月25日!怎么会,今天不是24日吗?

  难道,我睡了一个晚上!

  天啊,我一夜未归,难怪冉傲这么着急。

  “遭了,我得马上走!”我赶紧起身告辞。

  “等等。”Funeral站在窗口边向下一看,神色有些严峻:“楼下好像有很多记者,你现在出去会被他们纠缠的。”

  “啊!”我啼笑皆非,平时都是我去埋伏追明星,现在居然角色变换了,世事难料。

  “我现在去引开他们,你10分钟之后出来。”

  “可是你还病着啊!”我赶紧阻止他。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1:22
“如果你被他们拍到了你会有麻烦的。” Funeral说完便拿起车钥匙出门。

  不一会,楼下传来车子呼啸而去的声音,我站在窗口偷偷一张望,果然,那些记者都一窝蜂跑去追逐Funeral,赶紧趁这个机会奔回家去。

  一开门,却见屋子里静悄悄的。

  难道冉傲不在?我松了口气,赶紧走到卧室,准备洗澡换身衣服,可一打开门,却看见窗口边立着一个人,吓得我失声大叫。

  看仔细了,才发现那是冉傲,我不禁埋怨:“怎么不出声音?”

  冉傲依旧背对着我,不发一言。

  遭,生气了。我连忙站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拿出早已编好的说辞:“对不起,昨天下班的时候遇到了个好久不见的高中同学,被她拉去喝酒。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两杯就倒下了,便在她家睡了一晚。我的手机忘了开声音,就没接到你的电话。”

  可冉傲还是没有反应,我有些纳闷。

  突然,眼角瞄到桌上有本娱乐杂志,封面是Funeral的屋子,和……我的照片!

  赶紧拿来一看,封面头条用斗大的红体字写着:“Funeral神秘女友显身,共处一室一夜缠绵。”

  照片应该是昨天我卖药回去的路上被偷拍的。

  但作者在文章中却造谣说我买的是盒避孕套,暗示我和Funeral昨晚发生了关系!

  我像是挨了当头一棒,顿时头昏脑胀。又猛地想到一旁的冉傲,心中一凉,吞口唾沫,喃喃道:“冉傲,我……”

  可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解释,但不知从何谈起。

  就在我犹豫之时,冉傲猛地转过身来,将我紧紧抱住,狠狠地吻着我。他的唇柔滑而烫热,如蛊惑的花瓣。他的舌灵活地进出我的口中,到处肆虐,带有惩罚的意味。激烈而狂肆的举动让一股血腥瞬间弥漫在唇舌之间,让人心悸不已。

  我无法呼吸,双手挡在胸前下意识想将他推开。觉察到我的抗拒,他秀美的眼睛危险地一眯,唇舌的动作更加猛烈,有种不顾一切的意味。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的害怕,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把将冉傲推开,冲他大吼:“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冉傲淡淡地反问:“为什么要骗我?”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因为Funeral生病了,我在照顾他,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我焦急地解释着:“冉傲,你要相信我!”

  “你失踪了整个晚上,你知道我有多担心?我像发疯一样到处找你,就怕你出了意外!”冉傲的眼中布满血丝,脸上一片阴郁:“今天一大早,我看见了这本杂志,我等着你的解释,可是你呢,居然面不改色地对我撒谎,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我拼命摇头,懊恼到极点。

  “前段时间你总是借口加班,其实也是和他在一起,对吗?”冉傲死死看住我。

  我茫然不安地点点头,心中一片凄惶。

  总算,我总算尝到了谎言的恶果。

  看见了我的回答,冉傲一把捉住我的双臂,咬牙沉声问道:“先是林野,然后是宫炎,现在又来个Funeral,卫净雅,你告诉我,到底还有多少男人会出现?”

  我的心像是被尖刀刺中,痛得无法呼吸,我举起手来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怎么可以!

  冉傲看着我,眼中焚烧着令人痉挛的怒火,他忽然将我推倒在床上,开始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急躁地亲吻着我的身体,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让他心安的东西。

  我的心被恐惧牢牢占据,我知道,压在我身上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冉傲,而是个会伤害我的陌生人。

  冉傲的手滑到了我的腰际,迅速除下我的内裤,下身传来的冰凉让我的身体微微颤抖。我的嗓子像是被攫住,恐慌地不能说话。

  接着,冉傲的亢奋紧紧抵住了我,只要一个挺身,就可以进入,我知道,他要以此来惩罚我。

  忽然之间,我彻底崩溃,泣声大叫道:“冉傲,不要这样!我求你了……不要这样!”

  闻言,冉傲停止了动作,我耳边响起了他因隐忍而发出的急促而粗浊的呼吸声。

  一等到他放开了对我的掌控,我立即掩住脸低声抽泣着,伤心,悲愤,委屈全顺着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对不起。”默默地为我换上衣服,冉傲道歉。

  “让我静静……求你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在搅动我的心脏,让我痛地那么彻底。我泣不成声。

  冉傲沉寂良久,终于走出房间。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他不能相信我。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了, 你们俩还没有和好?”坐在我对面的盛夏问道。

  我摇摇头。

  “冷战到什么程度了?”她继续问。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僵着,这段日子我们都是分床而睡。”我苦笑:“大概离分居不远了。”

  “两人都有错,一人让一步就算了。”盛夏劝道。

  “我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不信任我……原来我们之间一直有疤痕存在,可笑我还浑然不觉。”每每想到冉傲质问我的神情,心中就止不住一阵苍凉。

  “换个角度想想,如果冉傲在其他女人家中待了一晚,回来还欺骗你,我看你不把他皮剥了才怪。”盛夏白我一眼。

  我有些羞愧,但随即慨叹:“这次就像波士顿倾茶事件,只是根导火线,如果冉傲一直不信任我……或者说不信自己,那我们之间的火山还是一触即发。”

  盛夏赞同地点头:“所以你要给他自信阿。”

  “怎么给?”我虚心求教。

  “回家后多多地撒娇,少少地穿衣。”盛夏眨眨眼。

  “这些我平时都在做,现在已经不起作用了。”我喝口咖啡:“算了,谈谈你吧,最近怎么样了?”

  她却和我打马虎眼:“什么怎么样?”

  “你和叶毅阿。”

  盛夏摇摇头,黯然说道:“我把全情都告诉了他,他却不同意分手,他说……除非看见我和宫炎在一起,不然,他不会甘心放弃。”

  我不禁为盛夏而惋惜,如果她爱的是叶毅,多好。

  可惜老天是不会让人这么安顺的。

  正想安慰她几句,突然,门口进来一对俊男靓女,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仔细一看,女的我熟悉,是最近窜红的女演员,殷轩容,今年才刚满17,长得特别水灵漂亮,听说是珠宝大王殷福的独生女,脾气娇纵,不大好相处。反正有幸采访过她的同事都叫苦不迭。

  而那个男的,我就更熟悉了,叫宫炎。没错,就是那个宫炎!

  最近好像宫炎和殷轩容家有生意往来,而那个殷轩容什么都不好,就是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宫炎,一直缠着他,还整天在报纸上暗示自己是宫炎的女朋友。

  这时,盛夏也看见了这一幕,只是不动声色。

  我清清嗓子:“我们走吧。”

  盛夏点点头。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1:51
我们站起身来,正准备静静离开,宫炎却注意到了我们,他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盛夏,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这时,殷轩容也看到这一切,顿时明白七八分,她拉着宫炎睹住我们的去路,装作熟悉地打招呼:“盛夏你也来这里喝咖啡?”

  盛夏平静地点头算做回答。

  “真巧,宫炎也约我来这里喝咖啡呢。” 殷轩容边说边搂住宫炎的臂弯,看着盛夏的眼神充满敌意。

  “殷小姐,是令尊让我来这里谈生意的。”宫炎轻轻摆脱殷轩容的魔爪,不急不燥地揭穿她的谎言。

  殷轩容恼羞成怒,大吼道:“你干麻这么着急和我撇清关系,怕她误会阿!”

  宫炎从容说道:“我只是说出事实,不想任何人误会,对殷小姐的名誉有损害。”

  “净雅,我们走。”盛夏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准备越过他们走出门外。

  可是殷轩容却一把将盛夏拉住,挑衅地说道:“姓盛的,你别得意,我是不会输给你的。”

  盛夏轻易将她的手甩开,冷冷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要和你比赛,拜托你想像力不要这么丰富。”

  说完,也不管气得脸色发青的殷轩容,潇洒地转身,拉着我离开。

  正当我暗暗为盛夏的气势叫好之时,突然第六感发作,感觉身后似乎有危险,下意识回转头,却看见殷轩容拿起杯咖啡向我们泼来。

  我惊叫一声,反射性地闭上眼。

  完了,完了,这次我的新衣服泡汤了。

  可是,预想中的咖啡并没有光顾我的脸。

  睁眼一看,只见面前矗着个高挺的身躯―――原来是宫炎帮我们挡了这杯咖啡。

  正在此时,一位中年男子赶来拉开殷轩容,低声呵斥道:“轩容,你太任性了!快跟宫先生道歉!”

  原来是珠宝大王殷福。

  殷轩容受到责备,却没有半点悔意,只是愤愤不平地回击:“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要护着那个女人的!”

  殷福气地脸色铁青:“你居然还有歪理,真是太不像话了,我平时是这样教你的吗?!快给我道歉,不然罚你禁闭一个月!”

  殷轩容咬着嘴唇,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滚滚而下。不过,人长得漂亮就是不一眼,看上去格外惹人心动。

  只听地她冲她爸爸大叫道:“我偏不!”,说完,狠狠瞪我们两眼,便抹着眼泪跑了出去。

  殷福无奈地叹气,转身道歉:“宫先生,真是抱歉,怪我教女无方。”

  宫炎整洁的名牌衬衣上一道褐色的咖啡痕迹煞是碍眼,但他却如一贯表现的那样,处之泰然,微微一笑:“没关系,殷先生还是快去看看殷小姐吧。”

  “可是我们的合作……” 殷福有些为难。

  “改天吧,既然双方都有诚意,什么时间都一样。”宫炎依旧随和地笑着。

  闻言,殷福放下心来,赶紧追了出去。

  处理完这一切,宫炎转过身来,轻轻对盛夏说道:“对不起。”

  盛夏低垂着眼,不发一语。

  我这个局外人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我送你们回去吧。”宫炎说道。

  “不用了。”盛夏抬起眼睛,直直地看着宫炎:“叶毅马上就会来接我。”

  宫炎眼中顿时一黯,脸上闪过一丝受伤,落寞地笑了笑:“是吗?”

  我看着都有些心痛,盛夏这招也狠了点,不过,必须承认,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宫炎,你先回去换衣服吧。”我赶紧暖场。

  “好,不打扰你们了。”宫炎最后看看盛夏,转身离去。

  “他刚才都快哭了。”我打破沉默。

  盛夏勾勾嘴角,笑容盛满苦涩。

  “真的没有一点机会?”我试探地问道。

  她摇摇头,眼神飘忽在久远的故事之中:“我太害怕了,那最坏的结局是我承受不了的。”

  我无话可说,只能无限感伤。

  “所以你要珍惜你和冉傲之间的感情。”盛夏直视我的眼睛:“不是每段感情都可以像你们这样善始善终的。”

  “哪里有善终。”我嘀咕:“现在他都快冻死人了。”

  “有我们火辣的卫净雅在,他就算是极地大冰山也支撑不了三刻阿。”调笑完我,她看看表:“好了,我该回局里了,自己快回家去融化你们家冉傲吧。”

  “知道了,你快走吧!”我将她推上车,目送车子离去,转身回家。

  仔细思量着盛夏刚才那番话,想想也有道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就照她的意思,穿清凉点,哄哄冉傲吧。

  主意打定,立即来到商场准备买条性感点的睡衣。

  “小姐,请问这种款式的还有其他颜色吗?”选了大半天,终于看中一款细肩的丝绒睡裙,可惜颜色不适合我。

  售货员MM微笑着走来,可一看见我的脸,马上收起笑容,硬邦邦地甩出句:“卖完了!”

  我纳闷,难不成我欠她100万,干麻摆脸色给我看?

  忽然,眼角扫到那本熟悉的我深恶痛绝的杂志,立即明白过来,原来是Funeral的歌迷,难怪。

  这几天我都习惯了,随便走到哪里都有妒恨的目光向我射来,都快成刺猬了。

  算了,还是到别家买吧,我叹口气,正打算转身离去,这时商场的大荧屏上出现了Funeral那张帅脸,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许多记者挤在Funeral面前,争先恐后地把话筒递上,其中一名问道:“Funeral,最近杂志上刊登的那名神秘女子是否就是你的女友?”

  “不是。”Funeral简短地回答。

  “但是她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你的屋子里,而且你们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其他人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那天晚上我生病,她来照顾我,仅此而已。” Funeral冷冷地说道:“我只是说出事实,信不信在你们,我无法掌控。”

  此言一出,现场都安静下来,那些同行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往下问。

  “原来你真的只是Funeral的普通朋友阿。”刚才对我冷眼相向的售货员MM重新绽开职业笑容,一副终于心安的样子。

  “对阿,我怎么可能会是Funeral的女朋友呢?”我赔笑。

  “哦,那款睡衣还有其他两种颜色,我给你拿。”售货员mm热情地跑开去。

  我暗松口气,Funeral阿Funeral,你总算做了件好事,看来以后终于可以不再蒙面过街了。

  可那群同行依旧不肯放过这个新闻,一个记者接着问道:“可是Funeral你自从出道以来身边一向都没有女性友人,现在突然出现的那位神秘女子,难道只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当然是!我在心中对着Funeral呐喊,快说是阿!

  “我不清楚她的感觉。”Funeral停顿一下,眼中反射着镁光灯的晶亮,嘴角荡起个温柔的笑容:“但我对她,绝对不止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此言一出,我马上呆住,这,这是唱的哪一出阿?

  现场的记者立即兴奋起来,争相问道:“‘绝对不止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很有好感,希望能有幸获得她的青睐。” Funeral平静的声音在我听来却像霹雳,炸得我耳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孩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2:14
 chapter9



  售货员mm恰好在这时返回,听见了Funeral的胡言乱语,眼中立刻燃起熊熊怒火,恨不能将我焚烧。

  睡衣自然是没有着落了,我赶紧掩着脸奔出商场,跑到角落里打电话对Funeral那个混蛋兴师问罪。

  “喂!Funeral,你……”

  “到我家来。”电话接通,不等我说完,他便打断我的话。

  去就去,反正这几天我一肚子的火,正好趁这个机会发泄个够!

  想到这里,我怒气冲冲地飞奔到他家里。

  “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为什么要害我!”一进门,我就冲他大吼。

  Funeral对我的高声贝置若罔闻,闲闲地问道:“如果不这样做,你会出现吗?”

  这几天为了避嫌,他的电话我一概不接,看来是把他惹火了,不过,更火的人可是我呢!

  “我不管,你要马上重新开个记者招待会澄清事实!”我命令道。

  “澄清什么事实?” Funeral打开冰箱,拿出矿泉水喝起来。

  “你居然在电视上说什么对我有好感,还想追我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我走过去,愤愤不平地说道:“你快告诉记者说你最近脑神经烧焦了,在胡言乱语!”

  Funeral斜靠在冰箱上,歪着头,眼中含着笑意:“那并不是胡言乱语。”

  “什么?”我讶异。

  Funeral慢慢向我走进,高挺的身材突然给我一阵压迫感,他定定地看着我,目光炯炯:“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你有好感,希望得到你的青睐。”

  我没好气:“不要开玩笑了,你这样做真的会害死我的!”

  “也许这样,你就会相信了。” Funeral忽然毫无预警地上前一步,捧住我的脸,将他的唇贴住我的,一阵酥麻的感觉在嘴唇上荡漾开来,我的眼前瞬间一片空白,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震动得耳膜发痛。

  “现在……你相信了吧。” Funeral的声音传来,我立即清醒,一掌将他推开。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我只觉得手脚冰凉,全身微微颤抖。

  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会是这样!

  Funeral上前一步,将我抵在桌边,用温柔得无以复加的声音说道:“净雅,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摇摇头,有些狂乱:“我都已经有儿子了……”

  “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Funeral渐渐靠近我,眼中收敛了以往的冷漠,只余疼惜与柔情:“以后,你不用自己承担一切,让我来做他的爸爸。”

  瞬间,我平静下来,是到揭穿我这个骗子面具的时候了,深吸口气,我说道:“不,Funeral,你不知道,圣延他……有爸爸,我有丈夫。

  Funeral的神色有些迷惑:“什么?”

  “我骗了你,Funeral。”我鼓起勇气说出真相:“圣延的爸爸并没有抛弃我们,他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以前我所说的那些都是谎话,我是个大骗子!”

  Funeral紧紧地盯住我,许久许久,终于相信我说的一切。

  他怅怅了好一会,回过神来,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惊诧,愤懑,黯然,他紧抿着嘴唇,喉结不断抖动,极力忍耐着亲耳所闻的真实。

  突然,他抬起拳头使尽全力砸向墙壁,那声血肉之躯与坚硬的石块相碰撞所发出的闷响回荡在我耳中,激起一阵颤粟。

  我惊恐地睁大眼,只看见Funeral的指关节一片腥红,灰色的墙壁上沾满了斑斑血迹,让人心悸不已。

  而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疼痛,只是转向我,幽幽地问道:“你爱他吗?”

  我胸中如焚,泣声说道:“Funeral,不要这样,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那么爱钢琴,怎么可以伤害你的手!”

  也许是看见了我的眼泪,他渐渐平静下来。

  我赶紧找出医药箱为他包扎伤口,骨节上血肉模糊,看地我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你爱他吗?” Funeral坚持问道。

  我坚定地点点头:“爱,我很爱他。”

  闻言,Funeral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靠倒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吊灯,用一种虚渺的语气说道:“你走吧。”

  我站起身来,抹去一脸的眼泪,径直走了出去。

  现在最好的赎罪方法就是永远不在他面前出现,让我这个卑鄙的骗子从此消失无踪。

  老天似乎在惩罚我,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我铁了心地继续往前走,希望能够重新大病一场,希望能把这些日子的不顺心全部浇没。

  这时,那辆黑色兰博基尼快速驶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上车。”Funeral命令道:“让我送你回家。”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见我呆愣着,Funeral立即下车来,将我拉了进去,按坐在座位上。

  他发动车子,淡淡地说道:“上次将你赶出门外,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不能后悔两次。”

  “Funeral,对不起……”我拼命咬住嘴唇。

  这时,绿灯亮起,他在斑马线前停下车子,转过头来,给我一个苍白的笑容:“是我自己要爱上你的,和你无关。”

  他握住方向盘的手上裹着的白纱布是那么触目惊心,我不忍再视,转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旁边并行停着一辆最熟悉的车子,驾驶室上还挂有我亲手挑选的水晶吊坠。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2:47
而车主,则冷冷地注视着我。

  耳畔嗡地一声响―――冉傲!

  真的是冉傲!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中一片冷漠。

  我差点没哭出来,这下子我跳进太平洋也别想洗清了。

  只见冉傲下了车,径直向我们走来,打开车门,沉声说道:“出来。”

  我想起身,却被Funeral一把拉住,他戒备地看着冉傲:“你是谁?”

  冉傲眼睛一眯,陡然危险起来。

  “Funeral,他就是我丈夫。”我连忙解释道。

  闻言,Funeral的眼神黯淡下来,手渐渐松开。

  我赶紧站了出来,冉傲拉起我的手,将我送进车里,随后立刻发动车子。

  来不及和Funeral道别,我只能从后视镜中看见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原地,久久地沉默着。

  回过头来,眼角突然飘到后座上放着一只绿色的蛋糕盒子。

  “下次别自己去,想吃的时候说一声,我去买。那里那么静,出了事怎么办?”脑海中突然回忆起冉傲的话语。

  原来,冉傲来这里是为了给我买蛋糕,心中一阵难言的欣喜,原来,冉傲也有意要讲和。

  “冉傲,听我解释好吗?”我恳求道。

  “如果是上次那类的借口,就不必了。”冉傲看着前方,脸色阴沉

  “你不再相信我?”我问道,心中有些酸涩,又有些愤愤:“你不也是曾经骗过我吗!”

  冉傲突然一个急刹车,将我吓得魂飞魄散。他猛地转向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你要报复回来!”

  我看着愤懑的他,呆住了。

  冉傲闭上眼睛,岔开话题:“说说你的解释吧,我会听的。”

  我早就灰心,只是轻轻说道:“我的解释就是:不愿相信的人永远也不会相信。”

  冉傲怔怔了一会,不再说话,重新发动车子。

  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就算说清楚又如何,如果冉傲自己不解开心结,以后将会有更多个Funeral出现。

  就这么,我们继续维持着冷战,大家都开始不约而同地加班,避免在家中碰面。偶尔即使撞在了一起,也只是低头走过。

  而Funeral则被拍到到著名的同性恋酒吧去买醉,还和一俊美男子卿卿我我,关系暧昧,接着,身边的“知情人”报料说Funeral其实是名同性恋,而我则是个无辜的幌子。

  这样一来,我的嫌疑完全洗清,媒体的注意焦点全在那名神秘男子身上。

  我自然清楚,这一切都是Funeral的安排―――为了不造成我的困扰。

  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暗暗感激。

  而杂志社里,因为胡仪已和衡平前几天双双受伤入院,我也寂寞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的受伤我也有很大的责任。

  那是前几天发生的事了,当时我正在座位上对着窗外的风景悲春伤秋,突然,接到胡仪已的召唤,只能强打起精神迎战。

  一进门,就听见她焦急地问道:“你和那个Funeral到底是什么关系!”

  “普通朋友。”我懒洋洋地回答。

  “普通朋友。”她阴阳怪调地说道:“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

  “那又和阁下有何关系呢?”我哭笑不得。

  “冉傲现在终于看清你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她冷笑一声:“水性杨花,只会装无知勾引男人。”

  “拜托你说话小心点。”别以为我不会发火。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她抄起双手,斜觑着我。

  “谢谢你一天到晚不辞辛苦关心我们家的事。”我没好气:“不过我们家冉傲已经是当爸爸的人了,就不肖你惦记了。”

  “那又怎么样?”她眯起眼睛:“你不也是当妈的人了,一样在其他男人床上过夜阿。”

  “胡仪已,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按纳住心中的怒火,沉声说道。

  “难道不是这样?”她得意地看着我:“不过你可真厉害,什么绝品都能勾上手。”

  “胡仪已!”我瞪着她:“只能通过贬低别人来维持你的自信心,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悲吗?”

  她愣住:“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走近一步:“其实你并不是真正在乎冉傲,你在乎的只是他没有选择你。”

  她僵硬地勾勾嘴角:“你以为你懂什么!”

  “你所向无敌的自信心就瓦解了,所以你必须要贬低我来证明你的存在,来证明是冉傲有眼无珠。”我继续说道:“我可怜你。”

  一口气说完,心中真是爽,这个女人看似精明,实则糊涂,不把她点醒说不定一辈子都会缠着我们,那就惨了。

  “不要装出一副胜利者的神态!”胡仪已霍地站起,全身不住颤抖着,大叫道:“我不需要你的可怜!”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便抓起桌上那本厚得像砖头的《辞海》,用尽全身力气向我扔来。

  还好我反应快,及时偏头,那个巨型暗器擦着我的汗毛而过。

  正在我暗暗庆幸命大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回头一看,衡平倒在地上,捂住脸痛叫不已。

  原来阴差阳错地砸到他了。

  我赶紧跑上前去察看伤势,那么厚一本书,绝对可能造成脑组织移位。

  静心一看,只见鲜血汩汩地从衡平捂住额头的指缝间流出,情况煞是吓人。

  这下遭了,我暗暗焦急,这孩子本来脑子就不灵光,这样一砸智商绝对临近70边缘。

  看到这情景,胡仪已也被吓到,呆站在原地。

  “快去叫人阿!”我喊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地往外跑去,结果不知道腿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失去平衡,“碰”地一声撞在硬木沙发上。

  胡仪已的脸色立即变地煞白,满脑门子的冷汗,看来伤得不轻。

  来不及幸哉乐祸,我连忙大声呼救,伙同闻声赶来的同事将他们送到医院。

  诊断结果出来,胡仪已小腿粉碎性骨折,衡平头上则缝了7针,都需要留院观察。

  然而最惨的是,因为医院病房紧张,两个仇人还必须住在同间病房中。低头不见抬头见,想想都毛骨悚然。

  衡平自然是一百万分的不情愿:“不是吧!居然要我和这种疯女人住在一间病房,岂不是羊入虎口?!”

  “难道还怕我强暴你!”胡仪已上下打量他一眼:“放心,我的水准还没那么低。”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3:20
“你这个女魔头,我这张帅脸差点就毁在你手上了!”

  “拿起镜子看看,里面那张脸也叫帅?拜托你不要让我笑掉大牙。”

  ……

  就这样,两人每天都这么唇枪舌箭,弄得病房满是乌烟瘴气。

  暗暗叹口气,不过这样一来,也不会寂寞吧。

  “……净雅,这次任务就交给你了。”

  什么任务?我回过神来,发现老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下意识地答应着:“是。”

  “好了,这次会议就到这里吧,大家好好工作。”老板宣布散会。

  “到底给了我什么工作阿?”我一头雾水,询问一旁的妮娜。

  “明天启程去马尔代夫采访F乐团和殷轩容阿,净雅,你魂游到哪里去了?”妮娜奇怪得看着我。

  “阿!采访F乐团和殷轩容?”我心一跳:“怎么会叫我去呢?”

  “你和他们应该很熟悉吧,这样采访起来也方便一点阿。”

  “可是……Funeral会去吗?”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心,这次只是无是和有非去拍摄电影,和Funeral没有关系。”妮娜安慰我:“再说,现在大家都知道Funeral只对男人有兴趣,不会再传对你不利的谣言了。”

  我这才放下心来。

  “而且,这次是去马尔代夫诶。”妮娜一脸向往:“蓝天碧海,人间仙境,净雅,太羡慕你了。”

  羡慕,我不以为然,这次起码要去半个月,也就是说我有整整半个月的时间见不到我的宝贝儿子,岂不是要把我给想死?

  再说……在这种非常时期出差,我和冉傲之间岂不是雪上加霜?

  不过大老板交待下来的任务,我再怎么不情愿也得去。

  晚上回家立即翻箱倒柜收拾衣物,虽说一切手续都由杂志社安排,但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一起,至少也有两大箱子。

  正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冉傲推门进来,看见我的阵势,一愣。

  “有事吗?”我抬头看看他。

  “圣延喂奶了吗?”他问。

  “嗯。”我装出一付毫不在意的样子:“对了,明天我要到马尔代夫出差半个月,这段时间就由你来照顾圣延。”

  闻言,他点点头,不发一言,转身走开。

  看见他的反应,心中烦乱气恼极了,躺倒在床上,使劲拉扯着被子。

  死冉傲,为什么就不关心一下我要去哪里?难道就真的不在乎了?

  因为太生气,就这样翻来覆去,凌晨3点才睡着。第二天睁眼一看,马上惊得在床上跳起,10点!

  糟糕,快要误机了,提起行李十万火急地赶到机场,还好赶上。

  不过说实话,老板还真不错,居然为我买的头等舱,太好了,至少可以好好地伸直脚睡觉了。

  提着行李走进机舱,这才发现老板的真正意图,头等舱里全是这次电影剧组人员, 原来是想让我近水楼台先得月阿。

  不管了,还是先补充下睡眠吧,我躺下,正准备合上眼睛,一个人坐在我身边。

  怎么身影那么熟悉,我好奇地转头,看见一双含笑的深邃眼眸。

  “Funeral!”我大吃一惊。

  “干麻像是见到鬼一样?”他问。

  “没有阿。”我勉强笑笑,心中疑窦丛生,怎么Funeral会在这里出现呢?

  “这部电影的主题曲由我负责,所以就跟他们一起去马尔代夫找找灵感。”他又看穿了我的心思,自动解释道。

  我讪笑:“你真该去当心理医生,什么都瞒不过你。”

  “但并非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把话写在脸上。”他专注地看着我。

  听见这话,我羞愧得脸红:“如果有那么单纯我就不会骗你了。”

  “你的那些谎话其实是漏洞百出,稍稍仔细一想就可以察觉出的。”他笑笑。

  “那你当时怎么会相信呢?”我感到惊奇。

  Funeral低头沉思一会,终于轻轻说道:“也许是因为对象是你的缘故吧。”

  闻言,心里顿时觉得怪怪的,我连忙将头转向窗外。

  那一层层的白云像浪花一样,层层叠叠,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舍得把孩子放在家里?”见我这个样子,Funeral插开话题。

  “不舍得也没办法啊。”我叹口气:“老板下令我们哪里敢不从?”

  “小心回去后儿子不认识你了。”他躺倒在椅背上,闲闲地说道。

  我大惊失色:“不会吧,我是他妈妈啊!”

  “这么小的孩子是有这种可能性的。”他对我点点头。

  什么?这么辛苦才把这小子给拉出来,我不过走了几天他就不认妈了,岂有此理,真想跳下飞机杀回去。

  但是,应该是Funeral骗我玩的吧,转过头去悄悄审视他的神色,谁知却被他逮住,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耸耸肩,说道:“是真的。”

  又被看穿了,我有些不爽,真不知是他太聪明还是我太笨呢……算了,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孩子……挺像他爸爸的。”他轻轻说道。

  “听说和他爸爸小时候一模一样。”每次想起这个我都不平,怎么圣延的外貌完全没有遗传到我呢?虽说我的基因是比不上他爸的,但也应该象征性地显现一两点来安慰我一下吧,难道我的功用只是只育儿袋?

  “那天,他好像很生气。” Funeral仔细观察我的神色:“他回去有对你发火吗?”

  “他没有生气。”我再次撒谎:“我们很好阿。”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并不点破我。

  不想再费神和他对话,我戴上眼罩开始入睡。

  毕竟是在飞机上,睡眠状况自然不好,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

  半梦半醒之际,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枕在一个宽阔安全的肩膀上,舒服极了,下意识便用脸磨蹭一下,喃喃问道:“冉傲,几点了?”

  我所依靠的肩膀一下子僵硬起来,猛地想起自己是在飞机上,而我靠着的自然是……Funeral!

  瞌睡虫马上无影无踪,我立起头来,整理头发,连声道歉:“对不起,我睡着了……靠了你很久吗?”

  Funeral看着手上的杂志,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

  我撇撇嘴,看来这位大少爷又不知怎的闹起脾气来了。

  这时,零食瘾发作,这才想起,昨天匆匆忙忙的,居然忘记带我赖以生存的零食!怎么办,飞机起码还有6个小时才降落,岂不是要憋死我?

  我哭丧着脸打开行李,准备拿出里面的小说来支开自己的注意力,谁知却惊喜地看见一大袋零食,全是我的最爱。

  我像见到了上帝一样,狂喜不已,马上打开大快朵颐。

  可是,我明明记得没有装零食进去阿,怎么会……

  冉傲?!我心中一动,难道是他?

  仔细一看,行李里面还有医药包,里面放着急救的药品。这些细节一向只有冉傲才能注意到。

  真的是他,是冉傲放的,我心里突然之间一阵欢愉。

  正吃得欢乐的时候,突然听见Funeral问道:“他叫做冉傲是吗?”

  我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傻傻地看着他:“什么?”

  Funeral的眼光没有离开眼前的杂志,他淡淡地说道:“你刚才叫出了他的名字。”

  “哦,是吗?”我胡乱答应着。

  “以后,不要靠在一个男人肩上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的语气中有丝赌气的意味。

  我讶异,突然醒悟,他……难道是在为我叫出冉傲的名字而生气?

  强行按捺下这个念头,不会的,卫净雅,你没有那么重要,人家可是万众嘱目的大明星,而你,都是妈妈级别的人物了。上次他说对你有好感,不过是因为你阴差阳错地救了他的命,因此想要以身报恩。

  而刚才的生气,可能也是跟胡仪已一样,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有些在乎吧,人类的劣根性阿。

  不理我就算了,我耸耸肩,自己在一旁自得其乐,边看小说边吃起了零食,就这么,几个小时很快过去,终于飞机抵达目的地。
mayflora 发表于 2008-6-2 18:03:47
下了飞机,又是一番颠簸,我们终于来到天堂岛。可能是上次我作出了Funeral的专访,杂志卖到断货,因此老板给我特别嘉奖,居然为我订了水上屋。想想看,一推开门就能看见静溢的海景,真是赏心悦目。

  正在暗喜之际,身边的Funeral却一言不发地将我的行李提到了我要入住的屋子中。

  我赶紧道谢,但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住的地方?”

  Funeral放下行李,无视我的问题,只是说道:“我的房间就在你的隔壁,有事叫我。”

  随后走出我的屋子。

  累得半死,也来不及思考其他的,赶紧洗头洗澡,然后上床休息。

  等到补充好体力,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里的美景,走出阳台,只见眼前一片碧蓝的海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照射下,水波粼粼,许多不知名的小鱼在房子底下游来游去。还有天空,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洁净的天空,不染一丝尘埃,美丽得让人心痛。

  忽然记起自己还有任务,赶紧梳洗完毕,拿上照相机,录音笔去寻找剧组。

  刚冲到门口,恰巧一个人进来,我一下子撞在来人身上。

  我捂住鼻子,眼泪狂飚,好痛,是谁阿,肌肉这么硬,绝对是练过的。

  “没事吧!”那人着急地问道。

  睁开朦胧的泪眼,才看清原来罪魁祸首是Funeral。

  “你怎么就贸贸然地闯进来阿!”我埋怨道。

  他小心地拉开我的手,仔细察看:“有没有事?”

  “还好没流血,”我瞪他一眼:“不过鼻子都要压扁了。”

  见我还能开玩笑,他也就放下心来,解释道:“谁叫你睡这么久,他们都在开拍了。”

  “阿,真的?”我赶紧提着东西往外跑。

  他一把抓住我:“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对阿,昨天忘了问了,我敲敲头,该怎么办?

  “走,我带你去。” Funeral走在前面带路。

  我这才松口气,连忙跟着他来到沙滩上。

  果然,老远就看见海边围聚满了剧组成员,因为正在拍摄,不便去打扰,我们便坐在一旁观看。

  看着美景佳人,我不禁感叹:“真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我也是这么觉得。”一旁的Funeral笑着转向我。

  “这部电影到底讲的什么故事阿?”我好奇。

  “双胞胎中的弟弟和女主角相爱,正要修成正果的时候,哥哥从中插入。”

  “阿,剧情很老套呢。”我有些失望。

  “你不喜欢?”他看看我。

  “对阿,你不觉得三个人实在是很挤吗?人家明明爱地好好的,那个哥哥为什么要进来搅局?世界这么大,我才不信只有那个女孩适合他。”我不屑。

  “可是,如果两个人是真的相爱,再大的诱惑也不能将他们分开吧。如果他们关系动摇,只能说明两人感情根基不稳。” Funeral看着我,眼神别有深意:“并且,如果不这样,那个女主角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她的人。”

  气氛突然之间有些尴尬,我赶紧岔开话题:“后来呢?”

  “后来才知道,哥哥只是不希望弟弟被女孩抢走,才会出此下策。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渐渐爱上了那个女主角。更复杂的是……那个女主角同时爱上了他们两兄弟。”

  “阿!”我忍不住笑出来:“也太乱了吧,最后呢,谁和谁在一起了?”

  Funeral躺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结局就留给你自己去看吧。”

  “小气,透露一下又不会死人。”我无奈地转过头,却意外发现不远处一个小个子男人正一直盯着我们。

  难道是同行?不会吧,我和Funeral的事情大家早就不当回事了阿,难道还会有人炒冷饭?

  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算了,看来是自己杯弓蛇影。

  “他们在休息了,还不快去问?” Funeral提醒道。

  “好,我去了,拜拜!”说完,我便跑开去。

  到达时,无是和有非还在拍摄最后一组镜头,而殷轩容身边则聚拢了一大堆记者,我只能惦起脚尖站在外围。

  最临近她的几个记者正陪着小心向殷轩容提问:“殷小姐,这次是你和F乐团的首次合作,通过这些天的接触,你觉得无是和有非谁比较帅一点呢?”

  殷轩容正眼也不愿看提问者,只是冷冷说道:“你眼睛瞎拉!双胞胎长得不都一样吗?你来给我分辨一下呢!”

  被呵斥的记者只能乖乖退下,后面的人继续补上:“殷小姐,无是和有非是现在人气最高的偶像,他们的fans都很羡慕你。请问和他们两大帅哥合作你是否愉快呢?”

  “什么意思?说得我好像是高攀他们似的,我也有很多影迷的!” 殷轩容瞪提问者一眼,随后坐在太阳伞下,三个助理忙前忙后为她扇风,递水。

  果然是把演戏当玩票性质的千金小姐,不靠这个吃饭,自然也不怕得罪人。

  “那请问殷小姐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生呢?”看来这群记者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完全对她的横眉冷眼视若无睹。

  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少女,提起这个问题,殷轩容眼中染着满满的柔情与憧憬:“我的男朋友必须要很温柔,很儒雅,很有气质,并且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惊慌。”

  嗯,我揉揉耳朵,不就是在说宫炎。

  当然,不止是我一个人猜出来了,一个记者马上问道:“听起来像是在说和令尊有生意往来的那位宫炎先生。听说你们两人最近走得很近,是否在交往中呢?”

  “是阿,我们本来就在交往。” 殷轩容面不改色地回答。

  是吗,我小声嘀咕:“恐怕你们交往的事情连宫炎都不知道吧。”

  “可是,”那个记者反驳道:“那位宫炎先生却说他只是令尊生意上的伙伴。和殷小姐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殷轩容愣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非常地难看。

  那些刚才受过气的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纷纷奚落她:“咦,为什么他会不承认和你的关系?是他在撒谎,还是……殷小姐在撒谎呢?”

  殷轩容面红耳赤,气得浑身颤抖,顺手拿起身边的矿泉水向提问的记者泼去,大声骂道:“这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问什么问!”

  一旁待命的保镖见情形不妙,立即上前将记者赶走。

  我也识相地转身走人,身后忽然传来殷轩容的声音:“那个穿蓝色T-shit的,你过来!”

  我低头一看,遭,好像说的是我阿。

  不过,谁会傻到去送死呢,我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溜走,却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拦住,一把提到了殷轩容面前。

  我欲哭无泪,早知道就不穿蓝色了。

  殷轩容气鼓鼓地看着我:“你跑什么跑?”

  当然是怕你吃了我阿,我忐忑不安,她究竟想把我给怎么样?

  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赔笑问道:“有什么吩咐吗?”

  殷轩容仔细审视着我的脸,随后肯定地说道:“我认识你,上次我泼咖啡时你就站在那女人旁边!”

  “那女人”自然指的是盛夏,女人总是用这个词语来称呼情敌,而不愿说出情敌的名字,不知是因为厌恶或是害怕。

  我倒吸口冷气,这小丫头怎么记性这么好呢?四下看看,好像没有什么熟人,完了,我会不会暴尸沙滩阿。

  “你和那女人是好朋友吗?”她死死地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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