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过程也是个创造性的过程,由于译者对原文的理解深度不同、个人选词用词偏好的差别、直译或意译方法的取舍等诸多影响因素,同一篇文字翻译往往会显出多样性的风格。
举个简单的例子:英语成语“When in Rome , do as Romans do.”直译是:“在罗马应按罗马人那样做事情”;“在罗马就必须遵从那儿的习俗。”译得概括些就是:“在哪儿就随哪儿的习俗吧。”如要符合汉语成语的结构就是:“入国问禁,入乡随俗。”还可译为汉谚:“入乡随俗,入港随湾。”译得更加精练些就是:“入境问禁”,或“客随主便。”一句普通的英谚便可以译成不同语体和风格不同的文字。诗词的翻译就更加多样化了。
19 世纪美国著名诗人朗佛罗(W. H. Longfellow ,1807~1882) 有一首脍炙人口的名诗The Arrow and The Song (箭与歌) 。曾有不少译本,在此举该诗第三节为例:
Long ,long afterwards , in an oak ,/ I found the arrow , still unbroken / And the song , from beginning to end ,/ I found again in the heart of a friend.
秦希廉的译文:好久好久之后,在一棵栎树身上/ 我找到那只箭,依然未断;/ 那支歌,从头到尾,/ 我又发现在一位友人的心内。
扬霖的译文:好久,好久后,我见一株橡树,/ 树上嵌着箭,完好如故;/ 那首歌,从头到尾,我也发现/ 在一位友人深深地心田。
梁守涛的译文:久久忽见一橡树,/ 插箭未折仍如故;/我歌此曲一始终,/ 他日见之友肺腑。
上述第一、二种译文用白话语体,直译明显,风格差异也不大,但读之仍有节奏韵律感。第三种译文用近代文言,译笔颇有特色,易于记忆,上口成诵,比第一、二种则略胜一筹,具有自己的风格。
当然,译者个人翻译风格的形成并非一日之功,需要漫长的积累和思考过程。翻译高手往往在翻译过程中能跳出流行的翻译标准的框框,既不以词害意,歪曲原文的内容,也不受原文形式的机械束缚,做到随心所欲而不逾矩,译文宜长则长,宜短则短,充分表现出个人的翻译风格。说白了,摆在译者面前的问题只是如何吃透原文,然后选择最合适的语言、文体风格与技巧等手段在译文中再现原文的内容与形式,虽然不一定能达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境地,至少也要做到“信、达、雅”的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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